Weiss的表情有些不好看。
沈渝則輕輕眨了眨眼睛,回應了Weiss的疑問。
原來,沈渝所做的一切,不僅僅是為了迷惑Weiss。更重要的是,他将一張完全不存在于原牌組中的牌混了進去——
那是沈渝自己的牌,在Weiss給自己挑選的瞬間,他通過卡在手心,然後放入挑選牌堆。随後又不動聲色地抽走另一張,完成了一次完美的誤導。
Weiss的臉龐上确實很意外:沈渝竟然會作弊。
真是超出了他之前的判斷。
「第四回合,輪到沈渝抽完牌,供對面挑選。」
Weiss為了不讓滑頭的沈渝再次混自己的牌,把9張牌收了起來,簡單洗了洗。
随後将這些牌與自己的所有牌組疊在一起,組成一副扇子。
這樣,沈渝也不知道他選得是哪張。
而在扇形牌堆的側邊,幾道細微的劃痕清晰可見。那是沈渝之前的小動作,讓Weiss覺得十分有趣。
“給你看我選的牌。”Weiss邊說邊緩緩翻開一張牌:
「黑桃6。」
沈渝挑了挑眉,“那不是明目張膽的抄答案。”
Weiss:“看你信不信我咯?”
沈渝不屑地輕哼了一聲:“會信才怪。”
他深知Weiss的狡猾,對于這次對方的舉動,心中充滿了疑慮。
這次又在搞什麼名堂?
Weiss給出的信息是對的,也可能是錯的。真真假假,讓人難以捉摸。
盡管牌面可能有詐,但是他确實不知道一大堆混在一起他怎麼猜。
然而,Weiss的手段确實高明。在那副看似普通的扇形牌堆中,他巧妙地夾雜了一張反面朝上的牌。
當Weiss将牌展示給沈渝看時,其實是兩張。等他抽走1張之後,留在沈渝視野中的牌便留在了扇型。
沈渝料想到Weiss可能有整蠱自己的打算。
甚至在切牌的瞬間,Weiss可以微妙地将牌換位置。這家夥說不定在牌堆中藏了一張小醜牌,來暗示自己是小醜。
但随即他搖了搖頭,過度的猜測隻會讓自己陷入被動。
除非他信他。
「沈渝猜錯了,Weiss加一分」
此時,場上的比分顯示為2:2,雙方勢均力敵。
Weiss實際上是看沈渝的反應,來決定換不換牌。同時,他還誘導沈渝,讓沈渝對自己産生懷疑。
沒錯,他就想騙沈渝,沈渝哪裡咽的下這口氣。
信是不可能信的。
「第五回合」由于沈渝輸了,他繼續成為抽卡者。
沈渝開始了他的策略。他不停地洗牌,正當要洗完時,他卻出人意料地伸手捏了捏旁邊無辜的小鴨鴨玩具。
所謂佯攻,就是拿一個莫名其妙的東西,讓人以為要放大招,結果啥也沒有。讓對方期待落空,分散注意力,降低對方警惕。
其實,這并不是一場簡單的戲法。
沈渝捏鴨鴨的真正目的,在于借助其表面的微濕,巧妙地将水分沾染到撲克牌上。
随後,他左手輕巧地一張張翻動着撲克,看似随意,實則每翻一張便在牌背上留下不易察覺的水迹記号。
Weiss接收了濕漉漉的牌面,輕輕甩了甩水。“搞那麼多标記,記得住嗎?”他露出輕蔑的笑,仿佛在質疑沈渝此舉的意義。
“當然記不住。”
紙牌而已,滲水之後,就能從背後滲出牌面痕迹。
此時Weiss其實是故意這麼問。他帶走了兩張牌。
當然也可能是一開始就從手裡即興放了一張。也可能存粹看厚度知道有2張。因為水的緣故,黏在了一起。
就算沈渝能從牌後看到的左上角滲出的數字圖案,但那洩露的信息卻屬于下方那張牌,而非最頂上的牌。
在存在選兩張的情況下,無論如何都無法猜中準确答案。
沈渝小伎倆反而害了自己。
當然,那2張也可能是沈渝事先準備好的。
Weiss選2張牌,并不算違規,隻能說是還沒有選好。
那麼沈渝猜牌的時間就很充裕。
随着時間的推移,那點中間的水幹了,牌就會掉下去,那時候沈渝就知道是哪張。
Weiss将牌挾在大拇指和中指間,手法如同藝術家在轉筆,讓人目不暇接,幾乎要忽略那其實是兩張牌的事實。
更甚的是,他還讓牌面在轉動間微微凹陷。這輕松的動作,足以讓人誤以為他手中僅握着一張牌。
沈渝重新掃視了一遍桌面上其餘牌的背面,心中稍微排除了幾個可能性。
然而,水迹即将消失的現實讓他心頭又添了幾分焦急。
Weiss是否會在那令人眼花缭亂的轉牌過程中,神不知鬼不覺地更換牌面?
這無疑增加了猜測的難度。
1分鐘就要快到了,選擇的時刻迫在眉睫,沈渝内心掙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