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在乎對面的女性曾經從事過怎樣的工作，上過多少男人的床，亦或者是匍匐于多少胸膛之下，盡管她肚子裡的孩子有着季忠一半的血脈，但那對她構不成威脅。

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隻會埋怨女性生理肮髒。

可我生來赤裸，是你思想肮髒。

“可是……可……可我是……”

陳霜滿臉局促，尖利的牙齒不斷摩挲着嘴唇，她無處安放的雙手死命攥着用過的紙巾，因心虛冒出的汗水很快打濕了鬓角。

“陳女士，女性的貞操從不在裙擺之下，我需要您的幫助以此來刻畫女性。無論您曾經是什麼，此時現在當下，您是陳霜，一個獨立的個體，一個即将懷抱新生兒的母親，一個正在面對工作選擇的社會公民。其他的，都不重要。”

顧忞攏了攏耳畔滑落的紅色發絲，泛着高檔金屬質感的耳鍊反着耀眼的光，刺地陳霜眼眸生疼。

是啊，都過去了，此時現在當下，她先是自己，終其灰敗的前半生，故步自封作繭自縛的，其實隻有自己。

“好，我答應做您的模特。”

深吸一口氣将情緒憋回眼底，她擡頭直面顧忞那張絕色的臉，直到對方的眼光變成萬分嘉許。

自此，腐爛的枯木重振枝丫，新生的萌芽潘然怒放，根系自地底野蠻肆意生長。

信念崩塌，理智歸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