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有。但‘?lysée Rouge’的核心客戶名單，受到某種‘力量’的保護，常規手段無法獲取。”沈昭冥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裡顯得有些回音，“我們這次是‘非正常拜訪’。”

“非正常拜訪？說白了就是硬闖？”顧燼挑眉。

“可以這麼理解。”

走廊盡頭，是一個裝潢奢華得近乎浮誇的接待大廳。巨大的水晶吊燈投下暧昧不明的光線，空氣中那股甜腥味更加濃郁了。幾個穿着統一制服、面容精緻得如同假人、眼神卻有些空洞的服務生在安靜地忙碌着。

看到沈昭冥和顧燼進來，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看起來像是經理模樣的中年男人立刻迎了上來，臉上帶着職業化的、卻毫無溫度的笑容：“兩位女士，晚上好。請問有預約嗎？”

沈昭冥沒有回答，隻是擡起手，露出了她無名指上那枚古樸的、似乎是某種金屬和玉石結合制成的扳指。扳指的樣式很簡單，但在燈光下，隐約能看到上面刻着一個極其複雜的、仿佛某種古老家族徽記的圖案。

經理看到那枚扳指的瞬間，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眼神深處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驚懼。他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腰彎得更低了，聲音也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原來是…貴客臨門。失禮了，請随我來。”

顧燼将這一幕盡收眼底，心中疑窦更深。沈昭冥的身份，絕不僅僅是特殊生物處理科科長那麼簡單。這枚扳指，顯然代表着某種極高的、甚至超越世俗權力的地位。

經理恭敬地将她們引向大廳側面的一條更為隐秘的通道。通道兩側不再是油畫，而是一排排玻璃展示櫃，裡面陳列着各種看起來就價格不菲的美容産品和儀器，其中就有幾款包裝精美的“?clat ?ternel”系列産品。

“你們這裡，出售‘?clat ?ternel’的口紅？”顧燼突然停下腳步，指着其中一個展示櫃問道。櫃子裡，一支烈焰紅色的口紅被單獨陳列在絲絨底座上，燈光下散發着誘人的光澤。

經理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恢複了鎮定，依舊是那副恭敬的笑容：“是的，女士。‘?clat ?ternel’是我們會所獨家代理的高端品牌，效果卓著，深受會員喜愛。尤其是這款‘永恒之吻’色号，更是我們的明星産品。”

“明星産品？”顧燼冷笑一聲，“我看是‘催命符’吧？”

經理的笑容終于有些維持不住了，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女士…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别裝了。”顧燼懶得跟他廢話，眼神變得銳利起來，“最近死的那幾個女人，都是用了你們這款口紅。說吧，這東西到底是從哪裡來的？誰在背後操控這一切？”

經理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說什麼，但又像是有什麼無形的力量扼住了他的喉嚨，讓他發不出聲音。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恐懼，看向顧燼和沈昭冥的目光，如同看着兩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就在這時，顧燼胸口的朱雀烙印猛地一燙！同時，一股強烈的、冰冷黏膩的惡意，如同潮水般從通道深處湧來！

這感覺…和在蘇菲公寓裡感受到的那股能量波動極其相似，但卻強大了無數倍！更加凝實，更加饑餓，更加…充滿了智慧和怨毒！

它知道她們來了！而且，它就在這附近！

“這麼快！”顧燼低喝一聲，瞬間進入戰鬥狀态，右手下意識地摸向腰間的槍套。

沈昭冥幾乎在同一時間做出了反應。她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隻是微微擡起左手，那枚古樸的扳指上，原本黯淡的紋路驟然亮起，散發出一種肉眼可見的、如同水波般的銀色光暈，瞬間将她們兩人籠罩其中。

那股冰冷黏膩的惡意撞上銀色光暈，發出“滋啦”一聲如同滾油澆在冰塊上的輕響，然後如同遇到了克星般迅速退去。

通道深處的燈光開始忽明忽滅，空氣中那股甜腥味變得更加濃郁，甚至帶上了一絲腐爛的氣息。牆壁上那些精美的浮雕和裝飾，似乎也開始微微扭曲，仿佛有什麼東西要從牆壁裡掙脫出來。

而那個原本站在她們面前的經理，此刻卻像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身體迅速幹癟下去，皮膚變得如同枯樹皮一般，臉上那副驚恐的表情凝固，然後如同一個失去支撐的空殼般，軟軟地倒在了地上，變成了一具和之前幾個受害者死狀相似的幹屍！

他成了替死鬼！

“看來，”沈昭冥的聲音依舊平靜，但顧燼能從中聽出一絲冰冷的殺意，“我們打擾到‘主人’的進餐了。”

通道深處，傳來了細微的、如同女子啜泣般的聲響，時斷時續，充滿了哀怨和誘惑，仿佛在邀請她們…走進更深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