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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奚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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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辨心中晦澀的情緒,花遲此時興高采烈的模樣又令他不是滋味起來,隻是到底亦不識滋味。

說不清心中究竟怎麼想的,他輕聲道:“我師承清崖真人。”

花遲頓時僵住了,笑意停在臉上,像是在笑,又不像。

再看向奚淮時,目光從方才的興緻勃勃,變成難言的晦暗,緊緊盯着奚淮,恨不能仔細将他上下扒了皮細細探看的模樣。

又恍然意識到自己想得太過,他啞了許久,聲音都變小了,喃喃問:“我怎麼不知道……清崖真人收了新弟子?”

溪蘭居中分明一切如舊,怎麼可能會有新弟子?

他是覺得與奚師弟比劍暢快不假,但若要真成了他嫡親師弟,花遲自然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樂意。

葉長溪也沒提過有新徒弟。

可奚淮的劍招确又像極了葉長溪不假。

再多設想,臨到事情成真,到底與設想時不同。花遲不悅地抿起唇,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得難看,猶在繼續打量奚淮,隻覺得此前分明還算玉樹臨風的俊朗模樣越看越可恨。

奚淮将他的反應盡數收入眼簾,垂眸輕笑道:“我入門時業已結丹,不過挂在師父名下。”

師父?!?!

此前重逢時心底那些假模假樣的大度盡數被他抛之腦後,花遲酸溜溜地想:他怎麼能喊葉長溪師父?

但花遲很快又開解了自己。

師父隻有他一個爐鼎,師父隻和他雙修了十五日,師父還為他接上了斷指,師父為他結嬰護法,師父對他毫不設防……一樁樁一件件,不是随随便便什麼挂名徒弟都能與他相比的。

花遲臉色好轉些,與他一前一後走了片刻,終于忍不住再轉過身看他,什麼都抛在腦後了:“方才并未分出勝負,你我再比試一場。”

奚淮自然微笑以對:“好。”

花遲被他這不溫不火的模樣弄得愈發惱火,偏又心知奚淮并未做錯什麼,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白鹿峰就那麼丁點大,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他喜歡葉長溪,就覺得天底下所有人都會自然而然地喜歡葉長溪。

偏偏他與奚淮論劍難分勝負,奚淮的北冥劍訣使得随性,半點也瞧不出對這套傳承了幾千年的劍訣的尊敬之處,偏生劍意卻像極了葉長溪!不免令花遲更氣惱。

惱得他連纏着池見微打探消息都忘了,日日都是與奚淮比劍,從早打到晚,一點也不嫌累,像是偏要分出高下來,屢戰屢平,屢平屢戰。

期間李穆白與楚雲渺來觀摩過幾次,楚雲渺看得意動,索性一劍對上李穆白,要他與自己切磋,李穆白迫不得已與她打了一場,自此溜之大吉,再也沒來看過。

池見微得知遲山在此處與北冥宗人比試,也抱着看戲的心态來觀摩,見他倆打得難舍難分,不像練劍,像在使什麼情意綿綿劍,心中“啧啧”兩聲,一眨眼,就看見楚雲渺握着劍柄橫在他身前。

池見微自然識得她,北冥宗楚雲渺,上次試劍大會最有望奪魁的人選。目光飄飄然落在那柄玄鐵黑劍“驚鴻”上,聲音中一貫常見的笑意蕩然無存:“……這是何意?”

楚雲渺面不改色,清聲道:“來比一場。”

池見微:“……”

不知池見微與楚雲渺打了多久,總之聽聞這位好武的莊主親傳弟子從此之後再不敢來看台上那兩人比試了。

前幾日演武台下還有些朱雀山莊弟子、其他宗門弟子圍着看,往後大抵是怕自己遭了楚雲渺,紛紛也不敢來了。

這時他們才知道流傳在寒鴉峰的一句話——今日偷懶不練劍,明日就遭驚鴻劍。

花遲自然并未多加在意台下這些事。

他擦着汗,正想再與奚淮論劍論上一個時辰,見奚淮換了隻手握劍,正露出劍柄上镌刻的一朵蘭花。

花遲炯炯盯着那朵蘭花,近乎咬牙切齒道:“奚師弟,我聽聞北冥弟子結丹時皆需入劍閣取劍,說來我與奚師弟比劍已有數日,竟還未曾見過奚師弟的天衍劍。”

那日比劍之後奚淮忽然喊他“遲師兄”,像是半點也沒瞧出花遲對他的不喜。這本是以示親近的一種表達,花遲生平從未對“師兄”二字如此過敏,奚淮每喊他一句“師兄”,都像在提醒他葉長溪收了别的徒弟,惱得很。

他甚至生出想立即回白鹿峰質問葉長溪的沖動,又意識到自己并無立場如此,世間之大,哪有徒弟不讓師父再收徒的?

奚淮聞言,不急不惱道:“遲師兄見笑了,我心性不好,并未取得天衍劍。”

花遲烏溜溜的眼珠轉了一圈,眨了眨眼。

頓時不再讨厭奚淮了。

他取劍時,葉長溪曾同他說,若他并未取得天衍劍,便會為他親自鑄一把劍。

奚淮沒取得劍,才得了一柄木劍。

于是奚淮見到了自與“遲山”相識以來,遲山最燦爛的笑容,說着寬慰他的話:“是我冒犯了,奚師弟莫怪,我也沒想到……奚師弟這麼厲害,竟然沒能取得天衍劍,真是可惜。”

奚淮:“……嗯。”

花遲這般張牙舞爪的得意模樣實在難得一見,他在葉長溪面前總是謹慎多,怕自己失了禮數,怕自己冒犯到葉長溪。隻是偶爾,偶爾他使出葉長溪教他的、極為困難的招式時,亦或是與鐘毓比劍赢了後,是能窺見一二少年張揚的。

奚淮唇角不禁揚了揚,意識到什麼之後,又故意繃起臉,瞧着滿是氣餒,像被花遲戳到了傷心處,滿腔心事。

到底是北冥的師弟,花遲見他這副模樣,生出些心虛,自己怎麼說也是做師兄的,即便師父偏心自己,可自己不該這般苛待嘲諷師弟!

花遲單方面記恨了一遭,現下發現葉長溪實在偏心自己,于是又單方面解決了矛盾。

現下再看奚淮,終于能當成平常師弟對待了,于是笑盈盈道:“奚師弟,是我的不是,請你吃一品齋糕點,權當賠罪了,好不好?”

奚淮被他如此笑意盎然以待,焉有不允的道理。他輕點了點頭,伸出手像是想摸花遲的臉,被花遲不動聲色地錯開。

眼前少年一身紅衫,明豔又張揚,看似與他親近,一舉一措又實在算不得真正的親近,奚淮這才慢慢笑了下,目光滑過他不斷張合的、紅嫩的唇瓣,與他一道吃糕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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