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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開沽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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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臯塗鎮正式開沽煮酒儀式表演,時間剛好酉時。

今年的春日好像來的格外早,連花期都提前了十來日。

臯塗鎮郊邊臯塗山上,豔杏燒林,芳菲成屏。紫藤花開如瀑,黃木香如火如荼。這本該是百姓踏青出遊的好時節,但這天鎮上百姓卻一緻抛下了平日最愛的賞花探春,而展開另一樁賞心樂事,那便是聚集在臯塗鎮鎮中心,觀看開沽煮酒儀式表演。

此時正黃昏,四翁樓所處的九如街上,裡三層外三層站滿了看熱鬧看表演的市民。

花錯本不願讓花佳人也參與其中,畢竟人潮洶湧之下,很難保證一個行動不良的小娘子的安全。但花佳人有時候極其叛逆,越是不讓幹的事越是幹得起勁。你跟她兇,她便露着笑靥,軟着嗓子喚阿兄。花錯也實在沒轍,隻好早早推了她在四翁樓門前等着。好在本地百姓熱情淳樸,再加上這二人玉刻般的容顔實在秀絕,大家不自覺就遠離了幾分,隻偶爾投過來一些或驚豔或好奇的目光,偷偷打量一番。

随着鑼鼓聲越來越近,九如街和秋水巷兩街交彙處,出現了一支幾十人的隊伍。

打頭的是由一隊壯漢扶着行進的幾個‘布牌’,由大長竹挂着三丈餘高的白布,前書‘喜西子不颦眉’,後書‘飲四翁錯認水’,另有一個寫着‘名馳天下,味壓江南’。

跟在那布牌後面的,便是一輛簇五彩小旗,負雕鞍花鞯的牛車,車上裝有一大鼓,還有一個假面披發跣足的漢子,雙手各執一鼓槌,擺動着矯健的身軀邊擊邊舞。再之後就是一隊裹曲角幞頭,帶花臉面具的樂官,有随身攜大銅鑼的,有敲擊腰鼓的、有吹觱篥笙箫的、還有彈琵琶箜篌的,進三步,退一步,一路鑼敲鼓打,響徹雲天。

花佳人忍不住贊歎道:“阿兄,你看那八仙道人,裝扮的好像啊!”

“哇,那幾個手擎花籃和籠仗的小女童子,可真像觀音座下的玉女下凡呢。”

“還有那些帶珠翠朵玉冠兒,穿銷金衫兒的女娘可真漂亮!”

花錯有點不明白:“漂亮?”

“是啊,真漂亮啊。”邊上幾個豆蔻年華的小娘子也忍不住贊羨道,“那可是江甯府的官妓,官老爺們專程請來的呢。”

花佳人問道:“最後那兩位着乾紅大袖的,也是江甯府的官妓嗎?”

“是呢是呢。”

“我娘親說那是什麼館的行首,專門伺候官府大老爺們的,平日可是看不到的。”

“難怪,要不後面怎麼還會有衛護呢。”

“哇,她們的耳飾怎麼那麼長啊,都垂到肩膀了呢。”

“我覺得她們的衣裳好美啊!”

“快看,來了來了!”

花佳人忍不住問道:“什麼來了?”

一個小娘子遙指道:“送果子蜜餞和勸酒的郎君啊!”

“四翁樓的錯認水,平日裡可要七十二文一壺,今兒個卻是能免費品嘗呢!”

聞言,花佳人輕輕扯了扯花錯的袖子,小小聲道:“阿兄,等下我們也嘗嘗可好?”

花錯驚訝:“剛才不是點了嗎?”

花佳人道:“那可不一樣。”

花錯不解:“這有啥不一樣的?”

花佳人一臉正經道:“這個比樓裡的好喝。”

她這一說,花錯尚未回應,邊上那幾個豆蔻年華的小娘子叽叽喳喳接上了話:“小娘子你說的可對了,我也這麼覺得。”

“就着美色下酒,當然比單純喝酒好喝啊!”

“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可不就是這個理?”

“那今年的酒肯定是最好喝的。”

花佳人奇道:“這又是為何?”

“那當然是……”幾個小女娘你望我,我望你,又望望花錯,嘻嘻哈哈笑得更歡了。

花錯有點啼笑皆非,可因為得寶兒興緻奇高,他也隻好幹咳一聲問道:“那這個勸酒可是有什麼講究?”

幾個小娘子羞得粉臉生紅,你推我,我推你,腼腆半天,才有一人稍稍往前挪了一步,然後細聲細氣向二人解釋道:“講究倒是沒有,就是……”

少女心思,即便鼓足勇氣,依然不敢直視那讓她們芳心如小鹿亂撞的青年,那語音更似莺啭,比蚊子還輕。

花錯不得不靠得離幾人更近了點。

春日夕陽如錦,鬥轉闌幹,光線依然明亮,落在幾人身上,染就一身如畫輕紅。潇灑和風揚起他們的長發和衣袂,沸天箫鼓中,這一角風景,十分引人遐思,讓隔街相望的胡不歸酒肆二樓一廂房窗前,遠遠望着這邊的人,忍不住玩笑了一句:“哈,沒想到,花錯還挺讨女人喜歡。”

他邊上頭戴帷帽的人已默立良久,聞言問道:“你看他們,是不是玩得很開心?”

剛說話的人不解,但依然答道:“這小地方難得有這麼熱鬧的慶典,開心是必然的。”

“是嗎?”戴帷帽的人忽然擡手,一指發出。

街上意外頓生。

那其中一根三丈餘高挂了‘布牌’的大長竹好像被人攔腰砍斷一般,喀喇喇地倒了下來。‘布牌’上挂着的白布猶如張開巨翅的鲲鵬大鳥直往下沖洩,急砸而下。

那扶着‘布牌’行進的三五壯漢完全沒經曆過這般意外,一下子全部呆住了。

‘布牌’砸落的方向,正正對着四翁樓,以及樓前的人群。

這若是一般時候,樓前無人或僅有幾人,最多也就砸壞些屋檐梁檐。可如今這樣千人萬衆的時刻,下面密密麻麻全是看慶典的百姓,隻要一人驚呼奔走,整個人群就會出現騷動,年弱體衰的若是被推搡在地遭遇踩踏,完全不敢想象那将是整樣的人間地獄。眼見樓前的人群就要被‘布牌’所傷,忽見一青衣人‘飕’地一聲,沖天而起,身形如一道縱橫劍氣,高飛二三丈。而後他雙腿淩空一剪,左腳踩着右腳背,右腳又踩左腳背,步高一步又躍上丈高的同時,他一手拉住竹上白布,用力往上一提,等到長竹和地面垂直,他高喝一聲“散開”,然後足尖往竹竿頂上一點,‘啪’一聲,長竹被他一踩,硬生生直插入地面。

白布迎風而動,嘩啦啦微響,長竹居然還未裂。

花錯身體徐降的同時,已霍然扭頭,雙目沁出戾氣,厲芒陡射,直盯住與四翁樓隔街而望的胡不歸酒肆。

“啊,好像生氣了。”戴帷帽的人輕笑一聲,他目之所及,便是那十分引人遐思的一角風景,隻不知他看的是誰,說的又是誰,“果然,還是笑起來比較招人。”

“……”

“走吧。”

“啊?”

“都被發現了還不走,等下要是他一槍搠過來,我可救不了你。”

“……又不是屬下打斷的‘布牌’,為何他要尋屬下晦氣。”

“難道他一槍搠過來,你不幫我擋着?”

“……”

*

花錯因被街上人群阻了一阻,等他帶着花佳人進入胡不歸酒肆時,早已人去樓空。

廂房門大開着,裡面的布置簡單樸實,幹淨舒适,置于正中的飯桌上還留有一些殘羹冷炙,除此之外,還有一股似曾相識,冷冽而疏薄的味道。

有酒味。

有春風醞染的花清味。

欲說還休。

呵……

此時,花佳人卻發出一聲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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