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靈蕊眼睛一轉,跟着勸道:“是啊,要是表嫂病了,表哥也會跟着擔心,表嫂就在一旁喝茶吧。”
鐘琦央沒再堅持,給自己倒了杯茶,潤潤嗓子。
一壺桃花釀在沐靈蕊有意無意地勸說下,大多進了謝清珩的腹中。
眼見酒壺即将見底,沐靈蕊出門吩咐秋燕再溫一壺桃花釀來,打算繼續跟謝清珩閑談增進感情。
誰知一回頭,看着謝清珩臉上泛起可疑地紅暈,心裡咯噔一聲,暗叫不好。
在鐘琦央起疑之前,沐靈蕊搶先一步:“表嫂,你快來看看,表哥是不是喝醉了?怎麼臉這麼紅?”
鐘琦央本來坐在謝清珩身旁,但随着酒腥傳入鼻中,鐘琦央覺得有些不舒服,也不想聽沐靈蕊談論幼時趣事,幹脆去窗邊賞月。
現在聽到沐靈蕊的聲音,快步走到謝清珩身邊,發現謝清珩臉頰通紅,雙眼變得迷離,感覺有些奇怪。
謝清珩酒量向來不差,一壺桃花釀不至于讓謝清珩酒醉,而且這似乎也不是酒醉的反應啊。
沐靈蕊怕鐘琦央看出什麼不對,趕忙道:“表嫂,快扶表哥回房歇下吧,我去找小厮幫忙。”
說着,一溜煙跑出去,回來時帶着三五個小厮。
這下,鐘琦央也沒心思計較到底發生了什麼,在小厮的幫助下,謝清珩被攙扶回梧桐苑。
鐘琦央見謝清珩狀态不對,怕謝清珩出事,讓人請了大夫。
大夫趕來替謝清珩把脈:“大人脈勢無力,可能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
鐘琦央有些不信:“夫君今日隻是喝了一壺桃花釀,不可能醉成這樣,勞煩大夫再診一次。”
大夫聽後為謝清珩又把了一次脈,還看了看謝清珩的舌苔:“大人應該是服了迷藥,我開一個安神方讓大人服下,明早醒來即可恢複如初。”
鐘琦央謝過大夫,派人去熬藥,坐在床邊略一思索,明白了沐靈蕊的意圖。
大概是想如果謝清珩單獨赴宴,趁謝清珩神智不清,跟謝清珩假戲真做,哪怕不成也能引起自己的誤會。
想到這,鐘琦央感到慶幸,還好自己跟去了,不過,為什麼沐靈蕊還是下藥了呢?
其實這個問題沐靈蕊也很奇怪。
目送表哥和鐘琦央離開後,沐靈蕊害怕鐘琦央察覺出不對,忙跑進房間,從梳妝桌的抽屜裡拿出一個藥瓶,一股腦把藥瓶的東西全倒進窗邊的盆栽中。
見白色粉末跟土壤混在一起,沐靈蕊這才放下心來。
沐靈蕊把秋燕叫進房間,厲聲質問:“你是怎麼辦事的?我之前千叮咛萬囑咐讓你别出差錯,可結果呢?”
這個府邸裡,她隻有秋燕可以信任,所以從頭到尾,菜肴酒釀她隻讓秋燕一人碰過,可沒想到秋燕還是搞砸了。
秋燕聽後,一臉委屈:“我都是按照小姐的吩咐辦事。”
“還敢頂嘴,你把我之前交代的話重複一遍。”
“如果是表少爺一個人來赴宴,就在酒壺中下迷藥,如果是表少爺和表少夫人一起赴宴,就在酒壺中下寒性藥物。”
“你這不是記得很清楚嗎?怎麼還能辦錯事!”
見秋燕一字不差把話複述出來,沐靈蕊更加怒不可遏。
“可下藥前,小姐特意捏我的手心,朝我搖頭,還三番五次看向表少夫人,我以為小姐改了主意,讓我給表少爺下藥。”
沐靈蕊被氣笑了:“我那是為了提醒你,可結果呢?你哪怕不下藥都好,要是被鐘琦央發現我下藥的事……”
秋燕慌亂起來:“小姐,那現在怎麼辦啊?”
沐靈蕊眼神陰狠:“你去梧桐苑盯着,有什麼動靜趕緊向我彙報。”
丫鬟端着熬好的安神湯進入梧桐苑,鐘琦央接過,手裡拿着湯匙,看着躺在床上,雙眼緊閉的謝清珩犯起了難。
“這湯要怎麼喂進去呢?”
鐘琦央把安神湯放在桌邊,推了推謝清珩:“清珩、清珩醒醒,把安神湯喝了再睡好不好?”
謝清珩似乎被吵得有些不得安甯,眉頭緊皺,有些不高興地嘟囔:“我要睡覺。”
見謝清珩還殘存些意識,鐘琦央松了口氣,趕緊把安神湯端到床邊,輕聲哄道:“好好好,喝完安神湯就讓你睡覺。”
謝清珩突然睜開雙眼,盯着鐘琦央看了好一會兒:“你是央央,我的妻子嗎?”
鐘琦央點頭,舀起一勺安神湯喂到謝清珩嘴邊:“對,趕緊把安神湯喝了,然後睡覺。”
謝清珩看了一眼安神湯,睫毛微顫,嗓音有些沉悶:“央央厭煩我了嗎?”
謝清珩的話讓鐘琦央有些摸不着頭腦,隻是讓他喝個安神湯,怎麼就變成厭煩他了?
考慮到他現在神智不清醒,鐘琦央也不跟他計較,隻是哄着他喝了安神湯。
好不容易哄着謝清珩喝完,鐘琦央起身,準備去打水幫謝清珩洗漱,卻被謝清珩抓住衣擺。
“央央,你是因為顧懷甯才不賣掉邊疆店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