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琦央聽到謝清珩的話,覺得有些奇怪。
顧懷甯隻是她在邊疆的生意夥伴,清珩為什麼會這麼說?
低頭打算仔細詢問謝清珩,發現謝清珩已經睡着。
鐘琦央隻好把疑問放在心底,想着等明天謝清珩醒來再問。
碧玉把大夫送到大門口後,興奮地跑回房間:“夫人,表小姐竟然敢給大人下藥,這下看表小姐怎麼有臉住在府裡。”
鐘琦央輕輕敲了敲碧玉的額頭:“哪有那麼容易?”
碧玉不解:“表小姐都給大人下藥了,依照大人的秉性,不會容忍表小姐的。”
“捉賊拿髒,我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沐靈蕊下的藥?”
“大人中藥前一直在芙蓉苑待着,除了表小姐下藥還能有誰?”
“可芙蓉苑又不止有她一個人,要是真追究起來,她完全可以說不知道,把事情都推給下人,說是下人手腳不幹淨,到時候她說不定會反咬一口,說我故意陷害她。”
“表小姐真是太壞了,難道我們隻能眼睜睜看着表小姐……”
說到一半,碧玉發現夫人心不在焉,手上摩梭着一支玉簪。
“夫人,夫人,你怎麼了?這玉簪有什麼特别的地方嗎?”
碧玉一連叫了好幾聲,鐘琦央才回過神,解釋道:“這是我母親的遺物。”
碧玉是戰争遺孤,流落街頭時被鐘琦央看到,那時候鐘琦央在街上擺攤,碧玉隔三岔五來給鐘琦央打下手,以換取食物。
一來二去下,鐘琦央直接雇傭碧玉。
盡管碧玉對鐘琦央跟鐘家的往事不是很清楚,但她這些年從未見過鐘琦央跟娘家有來往,隐隐約約知道鐘琦央跟娘家的關系并不好。
“碧玉,你再去找幾個人去趟宣平坊鐘宅,打聽打聽鐘貴祥一家人的境況。”
她待字閨中時,鐘家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所以父親和繼母打起她親事的主意,想借此扭轉鐘家的頹勢。
十幾年過去,不知道鐘家境況如何?
讓鐘琦央奇怪的是,父親和繼母竟然一次都沒找上門。
按照她對父親和繼母的了解,在她回京不久後,父親和繼母就應該找上門。
當初她還想好回京後如何對付父親和繼母,可他們一直沒有找上門,後來她忙着應付永定侯老夫人和沐靈蕊,漸漸把鐘府一家抛之腦後。
現在她母親的遺物出現在沐靈蕊手中,又被沐靈蕊送給她?這事沒那麼簡單。
翌日
陽光透着紗幔照到床上,謝清珩被強烈地陽光照醒,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緩慢起身。
鐘琦央端着一碗安神湯進來:“你醒了,快把這安神湯喝了。”
“我昨天怎麼了?”謝清珩模糊記得昨天自己跟表妹喝酒,有一搭沒一搭閑聊,好不容易酒壺見底,他準備開口告辭,帶着央央回去休息,然後他就沒有印象了。
“你昨晚被人下藥了。”鐘琦央實話實說,她可不會替沐靈蕊隐瞞。
至于要不要查真兇,能不能查出真兇就是謝清珩的事了。
“什麼?”聽到自己被下藥,謝清珩神色變得嚴肅。
“是啊,昨晚我一開始還以為你是喝醉了,後來察覺不對,立馬請了大夫過來,大夫說你被人下了迷藥。”
聽到這,謝清珩面色陰沉,他腦海中馬上有了懷疑人選,但是心裡有些難以接受。
鐘琦央把安神湯遞到謝清珩面前:“這是大夫開的安神湯,喝了能舒服些。”
謝清珩端起一飲而盡:“下藥的事央央不用費心,交由我來調查就好。”
要是靈蕊真是下藥真兇,央央處理怕是會棘手。
鐘琦央本來就不想摻和,于是岔開話題,問起另一件事:“我昨晚照顧你時,聽你提起顧懷甯,你和顧懷甯還有聯系?”
顧懷甯家中世代經商,手中握有一支通往西域的商隊,在邊疆的勢力不容小觑。
在邊疆時,鐘琦央為了店鋪的事時常跟顧懷甯打交道。
可随着回京,鐘琦央把邊疆大部分店鋪變賣,兩人的交際也随之結束。
而且在她的記憶裡,顧懷甯和謝清珩兩人幾乎沒有交集。
謝清珩聽到這個名字,握着湯碗的手不自覺用力:“我昨晚說了什麼?”
鐘琦央一眼看出謝清珩有事在瞞着自己,心裡不由下沉:“沒什麼,就問我是不是要把店鋪賣給顧懷清。”
謝清珩松了一口氣:“那大概是因為我一直想着邊疆店鋪的事,才會這麼說。”
知道謝清珩不會說實話,鐘琦央把疑問壓在心底,沒再追問下去。
兩人一時相對無言,房間陷入一片詭異的沉默。
謝清珩率先打破沉默,把湯碗放到一旁,主動牽起鐘琦央的手:“今天不是還要繼續處理賬簿嗎?走吧。”
躲在角落的秋燕看到兩人相攜離開院落,馬上跑回芙蓉苑。
“你确定?表哥和鐘琦央真的什麼動作都沒有?”沐靈蕊狐疑地看着秋燕。
秋燕肯定點頭:“是真的,表少爺和表少夫人都沒動靜,小姐我們可以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