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什麼心,那個大夫呢?鐘琦央會不會收買那個大夫?”
“沒有,奴婢派人去打聽了,表少夫人沒有任何動作。”
“不可能啊。”沐靈蕊喃喃自語,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鐘琦央到底想幹什麼。
“小姐,這不是好事嗎?表少爺和表少夫人都不追究了。”秋燕小心翼翼詢問,生怕說錯話,惹沐靈蕊生氣。
“蠢,鐘琦央手握我的把柄卻不向表哥告狀,肯定是在謀劃什麼,而且……”
她怕的是表哥,沐靈蕊了解自家表哥,要是表哥知道她下藥,事情絕不會善了。
沐靈蕊越想越害怕:“去,備好紙筆,我不能坐以待斃。”
謝清珩和鐘琦央攜手走到書房,兩人像昨晚一樣,一人坐一邊,開始處理起賬簿。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謝清珩看着帳簿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覺得眼睛發脹,幹脆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擡頭發現鐘琦央還在算賬,于是倒了杯茶,放到鐘琦央手邊。
“央央,你已經處理那麼久賬簿,站起來走動走動,歇會兒吧。”
鐘琦央不理,繼續翻動賬簿。
謝清珩無奈,隻能站在一旁幫忙磨墨。
“夫人,派去調查鐘府的人回來了。”
碧玉推門而入,發現謝清珩也在,立刻閉上嘴巴。
“央央,你讓人去調查鐘府了?”
昨晚靈蕊送央央玉簪時,謝清珩就知道央央會調查鐘府,隻是央央為什麼不找他幫忙?而是背着他自己調查呢?
“對,我想知道鐘家到底發生什麼事?”鐘琦央大方承認。
從鐘父和繼母拿她的婚事當籌碼,以她母親遺物要挾逼她聽話時,她對鐘府的感情,已經消耗殆盡,她不能容忍鐘父和繼母拿她母親的遺物揮霍。
如果可以的話,她想拿回母親的遺物。
“說吧,鐘家境況如何?”鐘琦央朝碧玉點頭,示意她不用顧忌謝清珩。
碧玉見狀直接把打聽到的消息,一股腦全說出來。
這些年,鐘琦央的父親鐘貴祥依舊隻是一個五品官,政績平平無奇,不出挑也沒犯錯,仕途一眼望到底,
可随着鐘琦央弟弟鐘敏福年歲漸長,鐘琦央繼母開始籌劃為兒子謀個前程。
鐘琦央繼母清楚自家的實力,于是把目光放在銀錢上。
起初,鐘琦央繼母靠着在外面放貸,的确積累了一筆銀錢。
不過人永遠也沒有滿足的時候,鐘琦央繼母開始嫌來錢太慢,不知從哪得到的辦法,鐘琦央繼母開始利用鐘父職權,給人行方便收取賄賂,随後用金錢在兒子的官途上鋪路。
就這樣持續幾年,直到一年前,繼母收取一家商戶錢财,卻沒有辦成事,錢也被鐘敏福花光了,商戶氣不過,把事情給捅出去了,鐘父锒铛入獄。
繼母耗費一大筆銀錢把鐘父救出來,隻是鐘父的官位沒有保住,之後鐘家徹底敗落,靠典當家中物品為生。
鐘琦央聽後沉默下來,在她看來鐘父完全咎由自取,繼母做的事情,她不信鐘父不知情,不過是享受了好處,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一年前?碧玉你确定?”
那時候謝清珩風頭正盛,她那繼母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可那時候她們并沒有找上門。
碧玉點頭,欲言又止地看向謝清珩。
鐘琦央順着碧玉地視線,看着謝清珩,仿佛明白了什麼。
“他們來找過我,對不對?”
謝清珩朝碧玉揮手,見碧玉退下後,上前拉起鐘琦央的手:“嗯,我知道你和他們關系不好,不想讓你操心,就把他們打發走了。”
鐘琦央抿了抿唇:“我父親能出獄是你的手筆?”
鐘父犯的事不小,那時候的鐘家毫無依仗,僅憑銀錢不可能讓鐘父出獄。
謝清珩點頭:“我跟負責案件的官員說了一聲,放心,那些受了冤屈的人家,都得到相應的補償。”
謝清珩以為鐘琦央在意的是,特意解釋道。
看謝清珩輕描淡寫說出,鐘琦央心裡莫名升起一股怒氣:“鐘家的胃口可沒那麼容易滿足,你還答應他們什麼了?”
謝清珩知道鐘琦央不問清楚,不會善罷甘休:“沒什麼,隻是幫你那個弟弟在衙門找了份差事,要是鐘家再敢鬧事,你那弟弟的差事……”
剩下的話謝清珩沒說,但鐘琦央也明白。
無非就是靠鐘敏福的前程,拿捏住整個鐘家。
哪怕知道謝清珩是為她好,鐘琦央心裡還是覺得不舒服。
憑什麼從未善待過她,甚至處處苛責她的一家人,僅僅憑借血緣就可以拿捏她,最後還憑她過上好日子。
鐘琦央不服,冷眼看着謝清珩:“你為什麼沒跟我說?”
“那時候你忙着處理邊疆店鋪、跟京城貴婦人打交道,我不想你為這些瑣事費心。”
我甯願費心,也不想讓鐘家衆人沾我的光,鐘琦央下意識想反駁。
可看着謝清珩真摯地面孔,鐘琦央最終還是把話咽回去,隻是道:“讓鐘家人得到原本的處罰,不用顧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