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珩十分不解,明明事情已經處理好了,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
“為什麼?這樣一來,央央你就是罪臣之女,對你百害而無一利。”
鐘琦央再也忍受不了胸腔的怒火:“我甯願是罪臣之女,也不願意看着鐘家人因為我逍遙法外。”
“而且你不是知道嗎?我在鐘家時的處境,将心比心,如果今天侯府的店鋪遇到困難,我打着為你好的名義,幫助侯府,你願意嗎?”
謝清珩沉默片刻:“我明白了,明天上值時,我會把證據交上去,讓負責此案的官員秉公處理。”
鐘琦央胸腔的怒火消散些許:“多謝。”
“那我去整理證據了。”
碧玉一直待在門外,聽着屋内的争吵,心中擔心不已,看謝清珩走遠,馬上進入屋内。
“夫人,你還好吧?”
鐘琦央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碧玉欲言又止,最後一咬牙還是說出來:“剛剛大人在,有些話不方便說,派去調查鐘家的人發現鐘家跟表小姐有往來。”
鐘琦央的目光變得銳利:“仔細說說。”
“鐘敏福沒做官前就是個纨绔子弟,身旁圍着一群巴結他的小弟,那些小弟現在經常在表小姐宅院外逗留。”
看來她之前的猜測沒錯,沐靈蕊的宅院被占,就是沐靈蕊勾結他人,做給謝清珩看的。
隻是她沒想到沐靈蕊會跟鐘家勾結在一起,她們是怎麼勾結的呢?
“調查沐靈蕊宅院的人回來了嗎?除了鐘家,還有其他人參與其中嗎?比如說永定侯府。”
鐘府之前跟沐靈蕊毫無交集,平白無故派人去沐府鬧事也得不到任何好處。
倒是永定侯府,在老夫人逝世不久,就曾打算把宅邸從沐靈蕊手中奪過來,不過因為謝清珩搶先一步,辦下房契,這件事才不了了之。
“還在調查,不過從那群流氓地痞鬧事到表小姐搬進來,永定侯府從未露面。”
“你派人去調查最近鐘府跟永定侯府有沒有往來。”
待碧玉離開房間,鐘琦央看着桌上堆滿的賬簿,不由感到有些頭疼。
歎了口氣,最後認命般拿起賬簿,開始算起賬來。
謝清珩的動作很快,不出三天,鐘父的案件重新被翻出來,涉案相關人員都被下獄。
大清早,鐘敏福領着自己的小弟,在禦史府門前鬧事。
“鐘琦央,你不忠不孝、忘恩負義,竟然讓人把自己父母捉拿下獄。”
鐘敏福想到母親被抓時,跟自己說的話,雙眼赤紅,叫嚷聲越來越大。
看着依舊緊閉的大門,鐘敏福再也忍不住,朝身後的小弟大手一揮。
身後的小弟會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臭雞蛋菜葉,扔向禦史府大門。
此時,謝清珩剛用好早膳,正準備出門上值,就見管家氣喘籲籲跑來。
“出什麼事了?”
聽管家說門口有人鬧事,謝清珩眉頭緊蹙:“府中護衛呢?還不把鬧事人抓起來,送去京兆府。”
管家苦着一張臉:“帶頭鬧事的人是夫人弟弟。”
謝清珩一怔,馬上猜出原因,臉色陰沉下來:“呵,我好心放他一馬,他還不珍惜,竟敢跑來鬧事。”
謝清珩念着鐘敏福并未參與貪污受賄,便沒跟他計較,沒想到鐘敏福不領情,跑來鬧事。
“直接派人抓去扭送京兆府,讓縣令秉公辦理。”
管家應下,正準備去處理,被謝清珩叫住:“等等,我先去跟央央說一聲,看央央怎麼說。”
鐘琦央看着折回來的謝清珩,奇怪道:“是落了什麼東西嗎?”
謝清珩坐到鐘琦央身旁,把事情說了一遍,看着鐘琦央的臉色,忐忑道:“央央,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理?”
鐘琦央本打算直接按謝清珩的辦法處理,但轉念一想,鐘敏福帶來鬧事的人跟在沐府鬧事的人,說不定是同一群人。
謝清珩之前在沐府見過那些小混混,要是等會兒能認出一兩個人來,就不用給她花精力去調查了。
“先把他們請進來,我想看看鐘敏福有什麼臉來這鬧事。”
“好。”
府中的護衛身手敏捷,打開大門的瞬間,就把鐘敏福一群人控制住,客客氣氣地請進府中。
“怎麼不喊了?方才在外面不是喊得挺大聲的嗎?”
鐘琦央看着鐘敏福安靜的模樣,心裡冷笑。
她這個弟弟,身上唯一的長處就是看人眼色,在鐘府時仗着父母的寵愛,對她沒有半分尊敬,經常學着繼母,把她當丫鬟使喚。
現在這麼安靜,大概是顧忌謝清珩在場。
鐘琦央猜的沒錯,本來不停叫嚣地鐘敏福,在看到謝清珩立馬蔫下來。
他今天特意挑謝清珩上值的時間來鬧事,就打算威逼利誘鐘琦央幫助鐘家。
要是鐘家出事,鐘琦央一個出嫁女在夫家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怎麼不說話了?管家,把這些來鬧事的人送去京兆府。”
鐘琦央見鐘敏福不說話,朝管家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動手。
護衛們正要上前,就見鐘敏福急忙大喊:“姐姐、姐夫,是我,鐘敏福。”
鐘敏福以為是鐘琦央她們沒認出來,畢竟他們上次見面還是鐘琦央出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