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娘沒想到劉若蘅會叫住自己,當初那些話她還以為是她想要她好好活下去而哄她的。
她頂着衆人的目光向前,站在劉若蘅的面前:“公子,你想要我做什麼?我好像什麼都不會。”
說到這裡,她有點羞愧地低下了頭,她好像不能幫到公子什麼,隻會洗衣做飯,實在想不到她能幹什麼。
本來她想着來幫一下忙,雖然體力活她肯定幹不了,但是一些零零碎碎的雜活她還是可以試着幫忙的。
但現在看着,劉若蘅應該不需要做這些活計的人。
劉若蘅笑着道:“你怎麼會什麼都不會呢,我聽說你的廚藝很好?”
這話不是空穴來風的,之前調查辛娘家的時候,得知了這麼條消息。
辛娘做的飯食鄰居們都說好,甚至有時候還會做點吃的到外面賣貼補家用。
後來丈夫死後,為了養活兒子,她除了會接幫人洗衣服的活計,還會做吃食到外面賣,還很是好賣。
隻是她一個人忙不過來,要不然還能做多點,這也能多賺點。
辛娘沒想到自己的廚藝竟然也能幫上忙,她壓根沒想到這方面上。
她躊躇開口:“民婦這手藝隻是在尚能入口,并不如他們說的那麼好。”
她不敢托大,這廚藝恐怕在公子這樣的貴人這裡是入不了眼的,也不知怎麼就看上了她的廚藝,她隻怕差事會辦砸。
劉若蘅覺得她謙虛了,她之前嘗過辛娘給她帶的吃食,雖然比不上皇宮裡的禦廚,但是别有一番風味,在她眼裡算是很好吃的。
她一錘定音:“辛娘謙虛了,而且你這手藝我嘗過,你絕對可以勝任工人們的夥食。”
啊?
辛娘呆住了,沒想到劉若蘅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她,這可是那麼多人的飯食,她一般做的都是一些家庭小食,瞬間覺得肩膀壓上了重擔。
劉若蘅也知道讓辛娘從家庭小作坊轉向大鍋飯也是難為她了,但是現如今她認識的人裡,她是最合适的人選。
而且辛娘需要一個契機徹底走出去,給她一個活計讓她忙起來總比一天到晚胡思亂想強。
她也是知道她為難了,安慰她道:“不要擔心,我會為你招幾個幫手的。”
辛娘的身體畢竟剛有起色,還是不宜過于勞累。
聽劉若蘅這麼說,辛娘也隻好答應下來,但她想拒絕劉若蘅安排人的事情,她自己能行,覺得還招人的話,公子太破費了。
對此,劉若蘅态度很是強硬:“你一個人忙不過來,聽我的,你也不想到時候耽誤那麼多人吃飯吧?”
辛娘也隻能無奈應了。
解決了這麼一樁事情,劉若蘅感覺輕松多了。
接下來招募民工的事情更是輕而易舉,多的是人要來,劉若蘅基本是有一個算一個,先都收着,到時候再讓人給他們做個背調。
大奸大惡、偷奸耍滑之人決不能要,這是原則性問題,招這些人進來的話也不知道是幹活還是給自己添堵。
至于懂修路的工匠,劉若蘅從京城過來的時候,帶了幾個,這可是當初她研究水泥配方的主力其中的幾個,他們還懂得修路,可作為即将作為修路部隊的核心。
一切準備就緒,修路進程如火如荼地開展了。
正在這邊順利進展的時候,朱佑樘收到了來自安南的書信。
劉若蘅剛從工地那邊巡視了一番回來,就看到朱佑樘拿着書信在看,臉色好像透着嚴肅。
那是隻有面對有點棘手的公事才會出現的神情,她來到他面前,好奇道:“怎麼了?”
劉若蘅本沒想看書信的内容,但朱佑樘自然地把書信遞給她看。
她接過來看了一眼,眼神瞬間就定住了:“安南有難?”
經朱佑樘的解釋,劉若蘅才知道現在安南的局勢。
現在的安南并不是完全團結的,分裂為兩部分勢力,南部為阮氏集團執掌,北部則是鄭氏集團掌權,他們長期對立分割、摩擦不斷。
而朱佑樘實際掌控的是安南北部的勢力,現在阮氏集團對鄭氏集團發起進攻,如果被他們得逞,很可能會讓朱佑樘這麼多年在安南的布局毀于一旦。
劉若蘅看了一眼書信,擡頭看向朱佑樘:“那麼你現在想怎麼辦?”
朱佑樘深深看向劉若蘅:“我恐怕得離開一趟,這裡得阿蘅辛苦幫我看着了。”
這安南北部不可能不救,本來他是想着慢慢蠶食南部的勢力,将安南整個收入囊中,現在理應不是動手的好時機,但是既然他們都來犯了,那麼他得過去應戰。
而且那邊養了一批他的暗衛,隻聽從他的命令,現在對付阮氏雖然為時尚早,但是他的勝算還是很大的,趁機一舉拿下整個安南倒也可行。
隻是他得離開這裡一段時間了,讓心腹扮成他的樣子待在府上就行,但是劉若蘅不可能跟他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