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奈似乎未聽,隻徑自整理孩童們方才用過的書桌。克烈走過去,又低低念了一聲他的名字,“阿虞。”
他俯身握住他的手,克烈的手心滾熱發燙,手腕灼熱的溫度令他不禁掙動,虞奈問:“你很熟?”
“什麼?”
“那個故事。”
克烈的目光凝着他,什麼也沒說。一抹深藍攫着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藍色的光暈裡流露出分外熟悉的情愫。虞奈用手拂過他的臉頰,像是戲弄般,俯身貼近,吻上他的唇。
突如其來的一吻。克烈不知所措。
明淨如月的面容牽出一絲笑,他懷戀般地用手指輕輕觸碰嘴唇,目光淡淡,聲音卻格外冷冽,“可汗胡亂試探我什麼?是想要我如此回應嗎?”
虞奈言罷,便要轉身離去,那人握住手腕的力道更大了,克烈的手心滾燙吓人,他強将虞奈扯進懷中,聲音壓着耳垂:“告訴我,你是誰。”
“虞奈。”他答。
克烈沉默,他仿佛明白如若虞奈不想說,誰也不可能從他口中問出任何。
“可汗不必因我的出現而亂了分寸,你是草原之主,我是一介布衣,”虞奈推開他,語氣有禮而疏遠,“你我之間從前殊途,今後亦然。您對在下許是一時興起,時日一過,便不會記得了。”
“我不信。”克烈眼神瑟瑟,毫不相信他的話。
虞奈輕笑,“好話說盡,你若不信,我也無可奈何。在下不知可汗在我身上看見了什麼熟悉之物?我自小長在靈州虞氏,二十五娶婦,二十七得洛洛,若非戰亂,可能終其一生不會涉足邊遠之地,也不可能與可汗這般人物得識。”他說完,仿若覺得還不夠,續道:“我靈州虞氏也算世家,可汗如若不信,可以遣人證實,看看在下所言是否為虛。”
“好,好。”克烈勾起冷笑,“如所言有虛,那該當如何?”狼除掉那層僞裝便隐約露出森然獠牙,草芥之民又如何令克烈可汗維持長久的耐心。
“任請處置。”油盡燈枯之人,心中牽挂寥寥。“在下與可汗道一句後會無期。”他垂袖俯身向克烈行禮,是逐客之态。
克烈是什麼人,請佛容易送佛難。他那張萬不及一的臉如變戲法似的,眨眼又是輕浮浪子的笑容,目光中呷着玩味,道:“方才還是阿虞主動,這麼一問便冷若冰霜。”
“阿虞。”克烈唇邊噙一點得逞的笑,伸手挽緊窄腰,低頭壓住他的嘴唇,扣緊了虞奈用力掙脫的雙手,這個強得逞的吻便長長久久,直到二人皆用盡氣息。呼吸分開時,虞奈聽他又低低壞笑了一聲,谑道:“我卻是想要阿虞如此回應我。”
虞奈隻顧着呼吸,聽到他回答的浪語不由神色一僵,自己身上那處□□起來,但這并不是他臉色乍白的原因.....而是自己身上久枯不至的潮熱,此刻大有風雨欲來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