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願意為我去死嗎?”
陳雨話音剛落,趁着路秀沅還沒有反應過來,迅速暴起,從女鬼身上抽出來的匕首再次插了進去。
脖子後面的位置。
路秀沅瞬間就失去了行為能力,眼睛大睜滿是不可置信地看向陳雨,“老師……”
李壺,“雨哥……你……”
陳雨偏頭,抽出刀,抹了一把臉頰上的血迹,混着剛才未幹的一起,一步步地向李壺靠近,詭谲濃稠,像極了夜晚行走的豔鬼。
李壺向後退着,一直退到了後面的銀杏樹幹上,額頭都是汗水,脖頸處的肥肉因為害怕輕輕顫抖着,“雨……雨哥,你怎麼了?”
陳雨胳膊屈起,匕首放在内側,将上面的血迹擦了幹淨,“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李壺松了口氣,“哦,那還好。”
陳雨上前,“我會殺了你。”
李壺:……
這可不興開玩笑啊!
他剛想跑就被陳雨拽了回來“你在怕我?”
李壺瞥了一眼陳雨的眼睛,兩腿隻抖,手胡亂的揮着,“你不是陳雨,你是鬼!”
陳雨黝黑的瞳孔盯着他,像是兩潭滲冷的古井。
“我是鬼,那你是什麼?”
他說完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毫不猶豫地将今晚都沒有歇下來過的匕首順着李壺腹部捅了進去。
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匕首第一下竟然還捅空了,被一層脂肪包裹着,他又使勁往裡怼了下,才聽見李壺的悶哼聲。
……
陳雨嘴角抽搐着,“你應該少吃點兒了。”
他連捅了五六次,面前的人已經沒了生氣。一松手,就順着樹幹上滑了下去。
陳雨手掌伸開,剛才劇烈動作的時候被劃破了一道傷痕,鮮血滴落在地順着樹幹滲了進去。
他笑了笑,臉上帶着邪性,像是個殺嗨了的瘋子,随後在李壺瀕死震驚的眼神中拿着匕首對向了自己。
巨大的疼痛和窒息感使着陳雨手指在銀杏樹的樹幹上抓撓着,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凸起。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像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輕掃着他的手背,甚至還順着他的手腕纏繞了上來。
疼痛仿佛消失了一瞬,不過,他沒有力氣去看,下一秒就跌入了黑暗當中。
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體是進來學校之後前所未有過得輕盈,不再像是被周圍濃霧和黏膩空氣糾纏着。
那把熟悉的匕首還放在他的身邊,陳雨下意識地捂握住,随後叫醒了被夢魇着的李壺。
李壺捂着腹部大口地喘着氣,看見陳雨和他的匕首第一眼,就是抱頭求饒。
陳雨:……
陳雨扔了匕首,“我不殺人。”
李壺:……你看我信嗎?
在陳雨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已經竄到了門口。
他隻是來了一天而已,就已經練出了逃跑的本領,并且在潛意識裡就找出了最佳的逃跑路線。
……
……
“你是說,我們都是在……做夢?”
陳雨:“現實生活中無故殺人不光償命還要賠錢的。”
意思就是他才不會幹這種不要命還不要錢的事情。
李壺扒着門框,放下了戒心,“我就說,雨哥怎麼可能會突然變成一個殺人狂魔。”
陳雨看了他一眼,心說,小胖子你剛才可不是這麼想的。
“可是……”李壺問,“雨哥你怎麼知道我們是在夢裡?”
陳雨一開始其實也沒有發現,是在第三次死亡醒過來之後才有察覺。
第三次死亡中,李壺的死因分明是被刀捅又被撞擊到了頭部才導緻的昏迷。
傷痛是可以帶到他們以為的時間線中的,可是醒過來之後的李壺太不對勁兒了,疼痛仿佛都是裝出來的,再說……
“你誇人的時候直白通透,最喜歡說的兩個字就是‘漂亮’,簡單管用。而不是那麼多成語,應該是受了那個女鬼的影響。”
李壺:“那,那個女鬼是不是就是罪魁禍首夢境制造者了?”
陳雨:“為什麼這麼說?”
“你想啊,整個夢裡,就這一個怪物,制造者除了她還有誰?”
陳雨想起了某位表演藝術家,“……應該還有一個吧?”
李壺:“路秀沅啊?他不就是一個喜歡穿女裝的漂亮少年嘛?!”
陳雨沉默了。
不就是?
嘛?
到底是他沒有跟上腳步,還是世界發展太快。一個裝束齊全,小裙子長眼線拖着一把斧頭看誰不爽就砍上一斧的小魔頭是正常?
李壺:“……啊?啊!”
“他隻是病嬌瘋狂了一點兒,有什麼不能原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