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雙雙：“……這……正常嗎？”
程知禮點頭：“屬于不正常中的正常範圍内。”
聶雙雙：……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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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晚上，老人關了店門，裁縫鋪有二樓，兩人就住在上面。
樓梯是直式的，木頭做的，年頭有些久了一踩上去就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還很狹窄，一次隻能上一個人。
孫女跟在老人後面，兩人步調幾乎一緻，每上一層台階就會發出一聲悶悶的“咯吱”聲。
孫女低着頭看着老人的腳後跟，跟之前一樣心裡習慣性的數着聲音。
——“咯吱、咯吱、咯吱……”
——“十一、十二、十三……”
老人的腳已經榻上了二樓。
“數完了。”孫女接跟着後面也踏了上去。
兩人都上了二樓。
——“咯吱”
身後樓梯再次傳來清晰的木頭擠壓聲。
孫女的後背一僵，她和爺爺已經全部上來了，應該……沒有人了啊。
——“咯吱”
又是一聲。
身後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上樓。
孫女蹙着眉頭，猛地往後看去。
什麼都沒有。
樓梯上空空蕩蕩的。
她偏頭看向下面，模特和娃娃都在原來的位置。
櫃子上那頂壽帽上的假花依舊在搖晃，應該是有風導緻的。
孫女重新看向樓梯，一層層地往上，陡峭狹窄……
“在看什麼？”老人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孫女打了個抖，收回目光，“沒什麼。”
她轉身向二樓裡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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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不像一樓空間那麼大，還有些矮，孫女隻能勉強站直，牆邊上還堆的有一些做好的成衣。舊時候的衣服大多是旗袍、中山裝、唐裝什麼的，長裙也有但顔色多暗沉，很少有明亮的顔色。
這就顯得二樓更加地逼仄，空間狹窄。
大訂單完成，兩人都松了口氣，老人喝了一點酒，早早地睡下了，嘴裡還嘟囔着明天要怎麼把這麼多衣服給雇主送過去。
孫女其實也納悶，到底是哪一家為什麼會要這麼多壽衣，難不成真死了這麼多人？
大晚上的，不知道怎麼了，孫女又想到了剛才的兩道“咯吱”聲，後背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的房間正好對着樓梯，沒有門，隻用一道布簾子隔開了，布簾子離地還有四五厘米的距離，躺在床上正好透過下面看見樓梯。
之前還好，沒有過多的關注，但是現在怎麼看怎麼覺得怪異和不舒服。
孫女調了個頭，睡到那邊去了，這下看不見樓梯，隻能看見簾子下面的那一塊。不過，那也好多了。
夜晚，所有人都睡着了，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何全，你怎麼了？你臉怎麼這麼紅啊？”聶雙雙最先發覺了何全的不對勁兒，隻見他臉通紅，一股喘不過氣來的樣子，被吓了一跳。
何全憋得臉頰鼓了起來，連蜘蛛都胖了不少，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嗚嗚”地叫着。
一旁一直沒有動作的霍溪踹了他一腳。
——“呼——”他這才陡然踹過氣來。
聶雙雙：“你怎麼了？”
何全撓撓頭，“我總感覺在他們睡着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就太緊張，憋氣憋狠了，忘記怎麼呼吸了。”
……
……
程知禮：“瑪德，智障。”
所有人都朝他翻了個白眼，繼續把視線轉向床頭。
很快地，跟何全想的一樣。
下一格畫中就有動靜了，隻不過不是模特。
何全：“娃娃？”
畫中原本被整整齊齊排列在櫃子上的某個娃娃突然眼珠子轉動了一下，像是再看周圍有沒有人。
原本憨态可掬的表情也變了，眉梢往上，眼睛變得狹長。
何全：“我去，這怎麼一股子……一股子……”
陳雨：“邪氣。”
何全點頭，“對對對，就是邪氣。”
剛才大美人還說娃娃沒有動是有問題的，看來應該是專門等到了沒人了才行動。
娃娃從櫃子上爬了下來，但像是第一次這樣，動作遲澀僵硬。
“它要幹什麼？”聶雙雙問道。
但很快地，畫中就給了答案。
隻見那個娃娃下來之後，走到了銅鏡面前，偏頭梳起了頭發。
就連角度和表情都跟之前的孫女差不多。
手指穿過頭發，一下、又一下……
“一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二梳梳到頭……”尾調拖長，聲音柔軟。
何全：“……瑪德，明明不恐怖，但是為什麼我這麼瘆得慌啊。”
“恐怖谷效應。”程知禮開口，“簡單來說，就是人們對于類人的生物、物品，一開始的喜愛是帶着和自己相似的喜愛，但當它們的相似與真人不相上下時，也就是程度達到的恐怖谷效應的位置時，喜愛感便會急速下降，由喜愛變成恐懼。”
程知禮偏頭看向何全：“聽懂了嗎？”
何全愣了一下，搖搖頭，“完全沒有。”
程知禮：……
咬咬牙，告訴自己在副本殺人會惹上因果關系。
深呼吸，淡定，淡定……
陳雨開口：“程知禮說得太過術語化了。就相當于是你和你女朋友養了一條狗。狗很聰明，你們都很喜歡它。可是漸漸地，你發現它的行為好像有些不對勁。它會一直盯着你女朋友看，神情認真像是人的眼神；你還發現它在你們不注意的時候會翻書，在你看見之後又故作無意地移開；又或者會在晚上對着透過窗戶去拜月亮。你覺得它好像……越來越像個人了。
直到有一天半夜，你睜開眼睛準備起床，卻看見你養的那條狗站立起來，趴在了你女朋友的身上，聲音低低訴訴，像是……人話，反正不是狗叫，你不确定。下一秒，它好像就感覺到了你的呼吸聲不對。你看見它突然擡頭朝你望了過來，‘你醒了。’你聽見它說的人話，‘我好喜歡你女朋友，給我吧，把她讓給我吧。’……”
何全：“……停，我懂了，懂了。别說了。”
陳雨：“你現在的恐懼就叫做恐怖谷效應。”
聶雙雙咽了口口水，“就是說小雨，你舉例子可以，但是能不能不要舉這麼詳細的，出場人物這麼多，還有人設……”
陳雨抿嘴，“對不起，這是演員的必修課。”
“大佬你不是幹殡葬的嗎？”何全說道：“該不會連戲班都一起幹了吧！”
陳雨：“那是副業，主業演員。”
聶雙雙驚訝，“小雨，我怎麼沒有在電視上看見過你啊？對了，小雨你粉絲多嗎？”
陳雨蹙了蹙眉頭，想起那天當街追他的那些人，點點頭，“嗯，還挺多的。”
霍溪眉頭挑了一下，掀開眼皮看了陳雨一眼。
聶雙雙：“诶，那小雨你粉絲團叫什麼啊，我回去就加你粉絲團。”
陳雨回想起那些人抱頭蹲在派出所看守室的場景，想了一秒鐘，回道：“嫌疑犯。”
聶雙雙：“啊？”
一直在聽對話的程知禮：“……”
何全：“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