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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紅莊會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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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沒有想出來,但霍溪知道答案。

而且,這個答案霍溪甯願一直拖着也不願意告訴自己,甚至為此流了一場血,發了幾場病。

房間裡重歸安靜,外面黏膩的氣息順着窗戶蔓延了進來,潮熱悶濕,像是空氣沼澤,将人包裹在裡面不算好受。

霍溪握着青玉傘,傘尖“笃笃”地輕敲着地磚,旋律有些熟悉。

是那首戲曲。

“落花滿天蔽月光,

借一杯附薦鳳台上。

泉台上……”

有些不在調子上的戲腔唱幾句就停了下來。大廳的角落裡,程知禮坐在椅子上,一手挽起襯衫袖子,露出一截帶着荷爾蒙氣息的手腕,端着一杯茶又重新靠了回去,被西裝褲裹着的兩條長腿随意地伸着,盡管身上的襯衣和褲子都沾着血迹,但仍舊透出一股子慵懶的精英氣息,對沒有經曆過情愛拉扯的人有着緻命的吸引力。

何全從二樓房間裡出來,站在欄杆上朝下看,就望見了這麼個場景。

他朝站在他身邊的陳雨精準地吐槽道:“裝逼怪。”

但不得不說這個逼裝得很成功。

程知禮身旁還站着一個少年,剛才的那兩句戲詞就是他唱出來的,但是沒有什麼功力,唱得并不好,甚至有些沙啞和破音。少年唱完之後臉和耳朵有些紅,眼睛時不時地看向靠着椅背的程知禮。

何全:“是那個甜妹挂的NPC——笑起來臉上有兩個小酒窩。之前帶程知禮參觀過會館,程知禮還将領帶給了他,他應該也不懂高定什麼的,就将領帶系在了脖子上,跟他身上的西裝十分的不搭。”

何全手肘撐在不大穩當的欄杆上,下巴朝那邊擡了擡,“喏,你看,現在那條領帶他還帶着的,隻不過在手腕上。”

陳雨看見了。

那個NPC比較白,長相顯小,骨架也是比一般男人都要瘦弱一些,稱得上是纖細的手腕安靜地垂在腿邊,腕上系着一條領帶,應該是見之前程知禮從這樣系過,指尖小幅度地揉搓着領帶的一角。

不安、羞澀。

他在做NPC的常規任務之外,有自己的情緒。

何全見此情景搖頭,“小酒窩完蛋了,他中了訟棍的招兒,淪陷了。真是可惜,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程知禮就是個渣男。”

陳雨聞言偏頭看他,像是再問——你怎麼知道?

何全:“我聞得出來。在健身房呆久了,見識過太多渣男泡妞的技巧。隻要渣男一出現,方圓五公裡就會有一種人渣味兒!”

“你還有這技能?”陳雨表示佩服,随後又點評了一句,“程知禮的那副精英臉還是有些迷惑性的。”

陳雨說完之後,身後的房間裡傳來“吧嗒”一聲。

何全抖了抖,不知道哪塊兒倒黴的青石磚又裂開了。

“小雨,您老還是少說一些這種話,咱們這裡誰都沒你有迷惑性。”

陳雨:……

陳雨抿嘴,做了個給嘴巴拉上拉鍊的姿勢。

“而且……”何全可沒有忘記之前調侃的時候程知禮說的什麼,“他将小酒窩說成饑不擇食中那個吃不下口瞧不上眼的食物。那個訟棍很可能有精神潔癖,他在現實世界應該隻會玩還是第一次的幹淨小男生。”

何全望着下面還在有意地持續散發裝逼氣息的程知禮,“之前不是還對娼根持鄙夷的态度嗎,怎麼今天就轉了性了,開始撩撥了!果真渣男!”

許是何全的聲音有些大又或者是視線太過直白,何全剛說完的下一秒,椅子上的程知禮就擡頭望了過來,眼睛掠過何全落到了陳雨的身上。

何全:“我是被忽略了是嗎?”

陳雨:“有可能。”

何全站在二樓虛空朝程知禮揮了一拳。

程知禮目不斜視,朝陳雨笑了笑,一旁的那個NPC也發現了,擡頭看向了陳雨,眼底是一閃而過的驚訝。

程知禮低頭向NPC靠近,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NPC的臉變得通紅,他嘴微微抿着,臉上的小酒窩很明顯,可愛顯小,像是隻有十六七歲的樣子。

何全起的外号還挺符合形象。

NPC在程知禮說完話之後上了樓,手裡是一杯清茶遞給陳雨,眼睛看了一眼面前的陳雨又低下頭,小聲地說道,“這是今年三月份,我去山上摘的毛尖,很新鮮,姐姐你可以嘗嘗。”

何全:……

何全搔了搔頭,“啊,哪個……小雨他是男的。還有,怎麼不給我端一杯啊?”

NPC張開嘴,一雙眼睛直直的盯着陳雨怔愣,像是不理解面前的人為什麼會是男的。

何全解釋道:“雖然吧,我們小雨看起來确實是漂亮,外号也是大美人,但是吧,他真的是男的,貨真價實,假一賠三。”

何全拍了怕自己的胸脯,想着不對,又準備去拍陳雨的,被陳雨躲了過去。

“我是男的。”陳雨說,“不是姐姐。”

NPC還是不太相信,“可你身上……”他咽了口口水,看向陳雨的胸前,“很香。”

何全一頭霧水,他稍微靠近陳雨,“香嗎?我怎麼沒有聞到?”

“真的很香。我聞過這個味道,你明明是雙……”

一旁的門突然打開,打斷了NPC的話。

小酒窩偏頭對上了一雙沒有生氣的眼睛,像是荒蕪的廢井,他被吓得一顫,慌忙的轉身就走了,一眼都沒有多看。

何全:“诶,你話還沒有說完呢,明明是雙什麼?還有,我的茶你也給我端走了。”

NPC沒有理會何全的話,走的很快。

何全,“弟弟,你的《帝女花》唱劈叉了你知道嗎?”

何全吼了一嗓子,前面的人踉跄了幾步,毛尖茶全都灑了。

沒喝成甜妹摘的三月毛尖茶。

何全歎了口氣,“真是個奇怪的人。”他說完又偏頭看陳雨,他沒有忘記剛進來那一晚,引起巨大騷動的就是陳雨,“小雨,你該不會真的是……”何全也學着NPC咽了口口水,“女的吧?”

——嘣!!!

有什麼貼着他頭皮飛過,帶着破空的風聲,砸在了地上。

何全低頭去看是一塊已經快成灰了的石頭。

何全看着霍溪,“我就開個玩笑。小雨是男的我能不知道!”

霍溪沒有理會,跟擡頭看上來的程知禮對上了視線。

程知禮站起來,微笑着舉着茶杯隔空遙遙一碰。

很明顯,是程知禮讓剛才的那個NPC上來的。

“穩住。”陳雨下意識握住霍溪的手腕,捏了捏又松開。陳雨摩擦了一下手指,指尖上仿佛還帶着熾熱的脈搏跳動的感覺。

陳雨:“我們要做情緒的主人。”

霍溪偏頭垂眸看他。

沒有說話,但陳雨能讀懂他臉上神情的意思——好土的詞。

陳雨:……

“土不土的不重要,管用就行。”

霍溪眉頭抽了一下,轉動着剛才被握住的手腕,“找到了?”他問陳雨。

陳雨點頭,“剛才的那幾句《帝女花》是程知禮身邊的NPC唱的。”

樓下,小酒窩已經回到了程知禮身邊,低着頭不敢看過來。

“他好像很怕你。”陳雨對霍溪說。陳雨想了一下,不止這一個,自從進入遊戲之後,遇見的一大部分都很怕霍溪和他手裡的那把雨傘。

青玉傘在他手上就像是一把趁手的武器。

青玉傘的主人像是知道陳雨在看它,傘尖碰了碰欄杆,“為什麼不回來?”霍溪開口問。

陳雨:“?”

霍溪:“為什麼不回來?”

找到是誰能把《帝女花》唱的那麼難聽之後,為什麼不回來?

第二遍,陳雨明白了意思。

他解釋道:“在找上官潇她們。”

霍溪看他。

陳雨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尖,“咳,隻不過沒有找到。”

二樓、三樓和大廳都沒有。

何全:“我最後一次看見她們,是在三樓的房間裡。”

陳雨問何全:“你知道潇潇房間裡的連環畫是什麼?”

何全聞言直搖頭,“誰敢進她的房間。”

“一介草民擅闖長公主宮殿,不要命了!”何全叉腰,模仿上官潇的語氣說道。

陳雨:……

.

“長公主,你好了嗎?”聶雙雙對着洗手間某一隔間輕喊了聲。

聶雙雙半夜醒過來想上洗手間,但外面沒有什麼動靜,又黑魆魆的,免不得想到之前連環畫上的事情,被自己的心裡想法吓得後背發冷,打了個顫,尿意更甚了。

聶雙雙咬着嘴唇,看向一旁坐在桌子邊就着燭火擦劍的上官潇。

看了幾秒,收回目光,又看幾秒……

“有什麼事情就說。”上官潇将劍放了下去,冰冷的鐵器碰到桌子放出“叮”的一聲響。

聶雙雙想起來那桌子有可能是人骨做的。

這會館裡的一切家具都是人骨做的。

更害怕了。

聶雙雙:“我……我想上洗手間。”

上官潇擡眸看她,“要我跟你一起?”

她是鳳眼,裡面的神情一貫伶俐堅定精銳,仿佛真的是一國之長公主。隻是現在,在微黃搖曳的燭光下……似乎被蒙上了一層薄紗,平靜甚至……柔和。

“你到底去不去?”上官潇蹙起眉頭。

那一瞬間的錯覺很快就沒有了。

聶雙雙恍然回過神:“啊,去去去!”

.

紅莊會館的洗手間分兩種,一種是專門給客人用的——裝修豪華,空間也大,有隔間,并且每個隔間都有門。剩下的另外一種是會館裡的人用的——一長條,跟水溝渠沒有什麼區别,所有人都蹲在一起,說不定還能在令人窒息的味道中唠唠嗑,隻不過晚上一個人上這種,誰都不知道後面有沒有蹲着除了人之外的其他東西。

如果是聶雙雙一個人,她很有可能會去符合遊戲裡身份的第二種,但是現在有上官潇在旁邊,按照上官潇的性格,第二種她是看都不會看的,說不定還要唾棄一下第一種。

果不其然,上官潇目不斜視地經過那一排排溝渠,轉身進了會館客人專用的洗手間。

聶雙雙:“不怕觸碰到什麼奇怪的規則嗎?”

上官潇:“不怕。沒有什麼比在水溝上排排蹲着更可怕。”

洗手間這個時間點沒有人,隔間門有的開有的半掩,上官潇将劍背在了背上,蹙着眉頭伸手推開了其中一個隔間的門,有些嫌棄的踏了進去。

聶雙雙在她隔壁。

她很快就出來了,在水管下面洗了手,擡頭猛然發現衛生間裡竟然還有鏡子,在洗手池上面,看樣子是銅鏡,但清晰度卻很高,能映照出完整的她和身後的牆壁還有隔間。

“客人的待遇還真是不一樣。”聶雙雙吐槽着,但卻下意識地伸着上半身去看自己的臉。

自從進入遊戲副本之後,壓力很大,她整夜整夜的不能入睡,臉上開始長痘,現在左臉就有一顆,還有出油嚴重,整個人狀态不算很好。

聶雙雙下意識地靠近,幾乎貼在了鏡子上伸手去擠。擠到一半的時候,聶雙雙忽然擡眸看向了鏡子裡的自己。

在鏡子裡,那顆痘痘好像移到了右臉上。

周圍安靜得可怕。

聶雙雙眨了下眼睛,卻發現那顆痘現在又在左邊。

聶雙雙手指摁着那顆痘痘,指腹的觸感騙不了人,确實在左邊。

她擡頭看向面前的鏡子,向右偏頭随後又向左,鏡子跟她一樣的方向,沒有異常。

聶雙雙勉強松了一口氣,轉身朝一直沒有動靜的隔間又喊了一聲。

隔間裡很安靜,沒有人回她。

聶雙雙心跳得厲害,上官潇該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随即又搖頭,不會的,她可是一劍串十個的長公主诶。

聶雙雙蹑手蹑腳往前走,還沒有靠近隔間,那門就被“砰”的一聲踹開了。

上官潇手提着劍從裡面走了出來。

她看向聶雙雙,“怎麼了?”

聶雙雙搖頭,“沒、沒什麼!我就是看你長時間沒有出來,怕你腿酸。”

上官潇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回聶雙雙。

兩人一起走到洗手池邊上,上官潇将手裡的劍放在了左手邊,随後擰開水管。

聶雙雙看了她一眼,驚訝道:“我才發現,長公主你是左手拿劍的诶。”

上官潇彎腰洗手,“我左右手都可以。”

她說完餘光瞥見一旁的聶雙雙沒有動,微蹙着眉頭,“你又怎麼了?”

聶雙雙直愣愣地看着鏡子,“可是,好奇怪啊。”

上官潇:“奇怪什麼?”

“鏡子裡面的你是右手拿着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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