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青行者絡繹不絕,秦沈二人容貌出衆,這話頓時招緻許多熱鬧的眼神。秦姚表情冷靜,半點也不惱,反而從青石台上跳下來,打橫抱起她。
“秦錦年!”沈知黎吓得埋在他胸口,俏臉通紅。
秦姚哈哈一笑,壞心眼地颠了颠,見沈知黎抱緊了他脖子後才滿意:“我瞧着你現在更好看。”
沈知黎氣得拿白眼看他。
二人婚期将近,在開封碰了面後一起來了大相國寺,料想這京畿第一寺,求姻緣美滿應當是最靈的。
父親鳳陽王身居高位,從小就很是寵溺她,沈知黎慣愛耍小性子,對着未婚夫更是放肆,秦姚也是沒個正形的主,兩人湊在一起,說不清誰能把誰治得服帖。可惜即使得了聖诏,這門婚事秦伯侯始終态度不滿,這才囑咐文荷自夔州前往開封,禀明聖上文家與秦家昔年交付信物一事,用來阻止。
這信物的事,沈家知道,文家知道,偏偏秦姚本人給忘的一幹二淨。
粗略算算,自己手下那撥人應該已經找到文荷,将她趕回夔州了。沈知黎心裡亮的跟明鏡似的,膝蓋在秦姚臂彎頂了頂,笑罵道:“你個混蛋。”
讓她費心收拾爛攤子的男人都是混蛋。
秦姚不明所以,把她往上摟了摟,一個吻落在沈知黎頰側。
“郡主!”在這條幽徑上還沒站熱乎,沈知黎便見到近侍錦繡幾步并做一步,行色匆匆地來到她身邊。
“人跟丢了,剛到汴河就被水匪劫了去,隻怕……危險了。”
沈知黎錯愕不已。
……
又髒又潮的貨艙裡呆了一晚,渾身濕漉漉的,今早剛醒,又被幾個人趕出來換船。
文荷與沈碧喬無精打采地走着,誰知二人才到新船上走了幾步,便聽見一道女子呼救的聲音,俱是心驚不已地回頭。隻見一名白衣女子被人用索繩從水裡撈出來,把人拖上岸後,盤腿坐在高處的蕭鴻随意丢開索繩,饒有興緻地多看了二人一眼。
“活着呢。”
他利落地跳到甲闆上,目光掠過沈碧喬與文荷胸前,忽地歪頭細看了文荷半晌,眼底似有暗流湧動。
沈碧喬焦急不已,繞開他,去扶那邊嗆水到幾欲昏迷的女子。趁着這空隙,蕭鴻橫跨在同樣想要上前的文荷面前擋住,伸手擡了下她的下巴,眯起眼睛:“我剛剛聽着,聲音跟貓在撓人似的,有你這樣的女人?”
他蕭鴻平生閱女無數,也算是個風流人物,之前人多的時候沒有認真瞧,現在打量一番,眼前這種成色的姑娘還是第一次見。
那是一張精緻到令人驚歎的臉,白皙瑩潤,清麗無雙,這張美人面本應似梨蕊昙露一樣清泠。可那身荷藕色對襟系緞面羅裙添得珑巧,如華光寶鑒的鴿血,在這馥郁靡麗之下,女子美貌如層層剝開才得以窺見的明珠,多看一眼就會生出強烈的侵占欲。
“醒醒,醒醒啊。”另一邊,沈碧喬費力搖醒了那白衣女子,見女子灰敗的眼睛裡有了光彩,她不禁喜出望外,心頭正疑惑文荷去哪了,轉眼看去便見文荷狠狠偏頭甩開蕭鴻的手,眼裡滿是屈辱和淚光:“别碰我!”
“讓我碰了又如何?”被這反應取悅,蕭鴻先是一愣,又大笑着去抓她小臂。
文荷抖得厲害,被蕭鴻緊緊抓住手臂,粗粝帶繭的指腹隔着薄薄衣料摩挲着臂彎處細嫩的軟肉,麻癢無比,她吓得一陣尖叫。
“我家裡人會來找我!你要多少錢,我想辦法籌給你便是了……”
“别碰我!别碰我,我有心上人,他是……他勢力滔天,你要是敢動我,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一陣惡寒蔓延開來,出于女性本能,沈碧喬與剛剛醒來的白衣女子同時身體一顫,白衣女驚呼道:“他、他這是在?”
沈碧喬面色煞白:“這個畜生……我非得!”
将文荷緊緊拉入懷裡,蕭鴻開始撕扯她藕色衣裙,掙紮扭打間,一件褪了色的銅器自被撕開的領口掉落,正好滾至沈碧喬面前。
沈碧喬一愣,趕緊上前将其攥到手中,然而令人大失所望的是,這簪子明顯有些鈍了,不足以作為武器。她立刻塞進懷裡,準備等會兒還給文荷,卻莫名覺出一絲異樣。
簪頭幾行細密的小篆讓她摸出了字形,沈碧喬神色一凝,又不信邪地摩挲幾道,這才得到确定的答案。
她急切的眼神陡刹那間凍上一層寒霜,連同整張臉也沉了下來。
原來……她就是……
那還要不要救?
她心裡正天人交戰,一旁的白衣女卻急道:“你要等到什麼時候?我,我真的有點看不下去了……”
沈碧喬糾結不已,為難地咬了咬下唇。
刺啦一聲,遮身對襟被撕成兩半。文荷瓷白的皮膚暴露在陽光之下,肩膀與鎖骨弧度脆弱而具有美感,這副景象幾乎讓蕭鴻瞬間紅了眼。
無視文荷的哭叫與掙紮,暗暗贊歎着這具身子的曼妙,蕭鴻牢牢按住她手腕,身軀相貼,将她壓緊在船闆上,讓人無處可逃。
“我可不管你家裡有誰,小娘子,”蕭鴻行事起來毫無風度,十足的衣冠禽獸,眼底有欲望洶湧流淌:“待會兒破了這身子你就乖了,好好看看,我是不是你的心上人?”
他俯身要去親吻那柔潤的唇,絕望之下,文荷狠了狠心,心裡暗暗發誓,既然要丢掉清白,不如現在就撞死在這船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