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琅手裡的刀“當啷”一聲,幹脆地砸在地上。
視線下移,又上擡。
池見青竟在笑。
像是在笑:“怎麼又掉了?”
“砰砰砰——”
虞琅身後的酒店房門震出聲響。
池見青說:“進來。”
一瞬間,虞琅身上毛發炸立。
這房間裡不久前才發生一起命案,屍體還在冷冰冰的地上躺着,作案兇手似人非人。
不愁找不到作案兇器,因為虞琅的到來為這死寂的兇案現場帶來了一把嶄新銳利的刀。
今天已經被帶了那麼多個帽子,現在似乎要多個殺人犯的帽子。
虞琅不安地擡眼看過去,池見青的身體已經跟随頭顱擰轉而轉動,從背對姿态更疊為正對。
與平常人無異。
這時,門外的人進來了,腳步停在虞琅背後。
虞琅扭頭看去,他的眉目之間也染上池見青的陰沉。
那人西裝革履,并沒有着急說話。
虞琅心一橫,想趕在事情敗露前被人拽進來滅口。
他蹲下,悄然摸到地上的把柄。
“老闆,你下達的任務已經全部完成。”
那人略微往房間裡走了一步,克制在門裡門外交界的地方。
“嗯?”
虞琅疑惑。
不應該,不論是誰來,一旦視線向裡投,都一定會看到那具漲大到極近巨人觀的屍體。
虞琅扭頭回望房間内,他呆滞了。
那裡竟然空空如也。
地闆上那具慘死發白的屍體在此刻不見蹤影,幾乎是一眨眼的事情,從門外人彙報再到門外人離開,前後不超過十五秒。
現在卻是連灰都算不上,更像是水汽,飛快地融在空氣裡。
有點暈,虞琅想大概是沒吃飯加上蹲久了所以低血糖犯了。
等他晃悠悠準備站起來的時候,背後多了一份依靠,對方彎腰一隻手落在左邊臂下側,一隻手扶着右小臂前端。
虞琅被攙起來,同時也被固定在男人的臂彎裡。
池見青同他低聲耳語:
“我就是他,不會有第二個他被觀測到。”
“老闆,還有其他事情交代嗎?”
“你需要什麼?”
池見青問虞琅。
虞琅後腦勺抵着池見青的胸膛,一說話就震得虞琅腦子裡嗡嗡響。
他沒心思去回答池見青的問題,他在害怕,怕對方喜怒無常的砍刀落在自己脖子上。
但就在對方即将離開的時候,虞琅又本着不要白不要的心态及時喊住:
“我要一台iPhone 16 Plus Pro Max沙漠色,然後再給我拿兩萬塊錢,最後再給我去炒個四菜一湯,明天早上送過來。”
“是。”
門被關上。
房間裡恢複成隻剩虞琅和池見青二人獨處的角鬥場。
虞琅對池見青總抱有敵意,這份敵意是外露的,宣洩的,卻又因為武力的懸殊進而變成詭異的試探窺看。
那把尖刀握在虞琅的手中,卻又在池見青高高在上的注視中,丢在腳邊。
“我不砍你。”
虞琅推開池見青,往房間内走。
在池見青的注視下,他一邊走,一邊開始解扣子脫衣服。
先是外套,堆疊在地闆上蜷成一小團。
然後是襯衫紐扣,一粒、一粒的解開,襯衫敞開着,領口兩側虛虛地挂在肩頭上。
再多走兩步,領口劃下來挂在手肘中間,露出圓滾的肩頭和後背一大片的白皙。
虞琅站定在客廳地毯的正中間,他轉過身來,面對池見青。
他挑着眉目,欣然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