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琅半蹲在池見青的腿邊,他的右手高高舉起,依舊困在池見青這座巨大絞肉機裡。
“哈啊……哈啊……”
冷汗貼着臉頰直往下流,喘氣的聲音幾乎蓋過路邊的汽車轟鳴。
“你放開我!”
虞琅拿着左手,掄圓了一拳打上去。
不痛不癢。
“放開啊!要是被别人撿走了怎麼辦!”
見池見青沒動靜,虞琅張嘴就咬。
隔着池見青的褲腿,一口咬在人小腿肚上。
池見青這才有了些微反應,他跪在地上,同虞琅平起平坐的平視。
他擰住虞琅的手,似威脅,似壓迫。
“我可以給你買新的。”
聲音裡埋着隐隐難以捕捉的委屈撒嬌。
“他給你的,我都可以給。”
“真的?真的給我買?”
“真的。”
虞琅的表情大雨轉晴。
“給我買一模一樣的?”
池見青點頭,但又搖頭。
虞琅的表情晴轉多雲。
“買更好的。”
虞琅的天空徹底出太陽。
他哎喲了一聲後連忙站起來,舌頭舔過嘴角,笑嘻嘻。
“哎呀,你看這事鬧的,你早這麼說不就好了。”
虞琅假模假樣的揉了揉池見青的臉,輕聲哄他:“你痛不痛喲?”
池見青看虞琅的神情又陷入了一種信徒面見神明的木讷癡态,帶着些笨拙的無措。
“不痛。”池見青如實回答,他沒有痛感。
“不痛那不摸了。”虞琅抽了手揣兜裡。
“…………?”
虞琅轉頭垮回自己的摩托車上,拍了拍摩托車後座,示意池見青上來。
頭盔依舊戴在池見青的頭上,因為虞琅嫌棄頭盔髒了。
摩托車的後座是車身的最高點,池見青的體格又大又壯還沉。
虞琅就感覺自己的屁股瓣在遭受一些绯色的侵犯,怎麼能擠得這麼嚴絲合縫,幾乎都快成負距離了。
看在滿鑽寶石項鍊的面子上,虞琅心平氣和地勸自己算了。
也是看在滿鑽寶石項鍊的面子上,虞琅莫名其妙的住進了池見青的家裡。
因為這玩意是手工定制送貨上門,虞琅的家沒門,所以隻能往池見青家裡住。
虞琅睡主卧,池見青去了客卧。
相安無事的過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睜開眼。
枕邊倒着個滿身是血的蒼白人形物體,斑駁的紅色線狀條紋向四周擴散。
被褥似乎有了心髒,血液通過冠狀葉脈流向全身。
手機打開的抖音界面剛好在播報突發的本地新聞。
“某周姓富商于今早六點發現死于家中,死狀極其慘烈,兇手仍在調查中,望知情市民踴躍提供線索。”
虞琅瞧着滿身是血的不明物體,小心翼翼地湊近。
他伸出手指,戳了一下。
不明物體哼出一聲轉着彎,跟車輪擦在柏油路上急刹似的粗糙撒嬌:
“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