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見青箍住手腕的掌心也随即輕輕放出間隙,縱容虞琅馬上要實施在自己身上的惡行。
圈住手腕的縫隙被越放越大。
酒液已經扒着杯壁,幾乎馬上要湧出杯口墜下。
但就在突破的一瞬間,虞琅擺正手腕,用着幾近砸的方式把杯子敲回桌面。
他臉上輕佻的笑被惡意無限的扯開,放肆的,大聲的,在衆人面前指着池見青的鼻子縱情譏諷:
“你是不是以為我要把這些酒倒到你頭上?哈哈哈——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期待?”
這時,舞台上的DJ舞曲剛好推入高潮地帶,全場爆鳴躁動,喊聲震透天花闆,好似世界都要在這一瞬間颠倒。
池見青孤立于喧嘩内,他安靜的就像死了一樣,面無表情不帶任何溫度的承受着虞琅的惡意。
一首歌的高潮部分結束後,必然會有一段和緩的過渡階段。
過渡階段時,場子裡就沒那麼聒噪,相對安靜了些,連鼓點都變得輕快。
虞琅擡手就是一耳光,他勢要這一次一舉把池見青逼走。
這一耳光來的太過突然。
甚至池見青都沒來得及做準備,被打得别過臉去時,瞳孔猛然睜大。
巨大的聲響幾乎震破空氣,惹來周遭一大片酒鬼醉醺醺的注視,清醒中驚詫地圍觀。
“真惡心,狗皮膏藥。”
虞琅把他們不體面的關系擺在衆人面前,把池見青對他的溺愛縱容當成笑話,剖開來當做一盤菜,作為今夜徹夜狂歡的一道爽口下酒菜。
“死舔狗。”
虞琅又罵他。
周遭已經有人跟着虞琅起池見青的哄了,跟着一起罵他是舔狗。
虞琅的笑愈發的惡劣,下嘴唇内隐藏着的紋身都跟着隐隐露了頭,偷偷地跟着它的主人一起辱罵眼前執迷不悟的單戀者。
虞琅攥着池見青的領子再一次往下壓。
池見青的身體失了平衡,改用兩隻手撐在虞琅的手臂邊,維持着他與虞琅最後的一點空間。
虞琅擡腿,踩在池見青的兩腿之間往外推。
光亮的皮靴像碾煙頭一樣來回細細的攢動。
池見青沒有被推動半分,成了供奉虞琅鞋底的腳墊。
虞琅的眉眼用力地往下壓,壓出了一股股不斷外溢的嫌惡,眼珠子像掃把一樣拍打。
他再一次收緊掌中領帶,池見青的身軀被一股腦的扯近到了一個幾乎沒有間隙的距離裡。
虞琅咬牙,蛇舌被極度不悅的情緒壓在牙齒下,從齒縫裡,從鼻子裡嗆出一聲低聲咒罵:
“這你他媽的也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