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琅單薄的身體被池見青劇烈聳動的胸口震得來回起伏。
虞琅暴露在空氣裡的皮膚都被池見青緊緊的掌控,于是虞琅的皮膚能清楚的感覺到池見青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在為他而戰栗發狂發怒。
虞琅的腦袋已經完全的宕機。
在身旁無數閃光燈的咔嚓下,他甚至失去了害羞的能力,腦袋裡像被一塊石頭裝滿了,不光是沉甸甸的,而且它完全占據的理智的位置,把理智擠成了粉塵。
酒吧的冷空調風一吹,腦袋裡的理智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色情。”
這句話是從池見青嘴裡說出來的。
好色情。
這句話是虞琅無意識喃喃地重複。
眼珠子機械地緩緩來回轉動,眼皮也疲憊地很久很久才眨動一下。
好硬。
是虞琅的第二個感受。
那些拳頭打下去,非但沒有打消池見青半分欲望,甚至還像一把自帶助燃劑的火,越燒越烈。
虞琅花了好久才從喉嚨裡擠出倆字:“滾開。”
想象裡是惡狠狠地吐出來,結果卻像是軟綿綿的撒嬌。
直到虞琅把酒瓶打碎打算用尖銳的那頭捅人,圍觀的人見狀不妙趕緊圍上來拉開兩人,奪了酒瓶,又替虞琅擦手。
池見青則被人推到人群外圍去,叫他滾遠點。
虞琅呆坐在卡座裡,酒吧裡的音樂突然一下子就消失不見,好像被關在真空環境裡。
隻餘下腦袋裡被無限拉長的嗡嗡耳鳴。
虞琅倒了杯酒,仰頭飲盡,香槟色的酒液像珍珠一樣貼着喉嚨起伏滾落。
他伸手,細長的手指點破珍珠,又往下擦去,從喉結到鎖骨處一片都是晶瑩的水漬,還混了一些被暈開的血色。
“虞少,那人誰呀?”有人撇了一眼池見青的臉,打趣地笑話:“小白臉?”
虞琅悶悶回應:“不認識。”
“不認識還打這麼狠?我看他真挺喜歡你的哈哈哈,被打成這樣都一聲不吭。”
那人成功和虞琅對上話後,立馬蹬鼻子上臉的又往前湊了一些,幾乎快要坐到虞琅面前去。
“那樣的小白臉不喜歡,我這樣的男人呢?保證讓你滿意。”
虞琅啧了一聲,煩躁地在煙和糖之間,選了糖。
蛇舌分叉向外遊出,卷住淡綠色的薄荷糖含進唇中,頂在上牙膛。
虞琅的頭緩緩轉過去,餘光從人群縫隙裡瞥見被孤立在外傷痕累累的小白臉。
小白臉盯着他。
眼睛裡充血嚴重,眼白幾乎沒有,換作成片的眼紅,眼黑部位也緊縮成一個點。
像是眼球被捏爆了。
虞琅的手臂緩緩展開,伸出一隻手隔空點在小白臉的兩眼之間,視線折回身旁自薦的男人身上。
手指也跟着像一把刀,來到男人的眉心處,尖銳地指尖劃破空氣。
“你再多靠近一步,我就讓他殺了你。”
男人哈哈大笑,以為虞琅在和他開玩笑調情,不免動作更大膽了些往前靠。
虞琅臉上的溫度驟然直降,他直接把嘴裡的薄荷糖吐到男人臉上,緊接着擡腿就是一蹬,把男人蹬到地上滾了三兩圈才狼狽停下。
“滾。”
男人的臉頓時紅透了,不是害羞,而是在大庭廣衆之下被羞辱後的怒意。
他頓時炸了一樣突一下站起來,雙手垂下貼着腿邊捏成拳頭,是大男子主義被折辱後的氣急敗壞。
他想打人,卻又忌憚不遠處小白臉跟野狗一樣的惡意。他離開的時候還要暗罵一頓虞琅就是個供人取樂的臭鴨子。
正如虞琅對這個世界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