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表面喜歡他的人,在意識到他的惡劣以後,就會因為幻想破滅而成倍的厭惡他。
虞琅緩緩扭頭,給了池見青一個眼神。
眼神裡仿佛在說:
你也不會是例外。
虞琅沒打算再給池見青施舍多餘的眼神,他端起酒,向DJ台上搖擺的美女舉杯示意,再潇灑地倒在地上,假裝自己喝了。
然後他沉回沙發裡凹陷下去,手沖身邊圍着的人向内推推,“來喝,接着喝。”
虞琅其實不是個煙酒都沾的傳統型壞人,隻是刻闆印象裡寫着一個反派總是抽煙酗酒,所以他也這樣幹。
煙咬在嘴邊不點燃,酒喝了幾口,糊弄了事。
喝着喝着,虞琅又下意識地往池見青那邊去瞟。
池見青已經把自己處理幹淨,那張血肉模糊的臉抹得隻剩些皮下淤血,表面的血污已經全部擦幹淨。
虞琅啧了一聲,咬了一口煙嘴,嘗到未點燃煙草酸澀熏香的味道。
不昧良心的說,虞琅很喜歡池見青這張臉。
雖然他膚色的白趨近失血過多的屍體,眼瞳也不似活人靈動。
但是淩厲的五官線條又剛好把這份死人感變成了模糊的機械感,就像還未來得及填上膚色的仿生人。
五官也好,輪廓也罷,都是最标準的三庭五眼,帥的标标準準,可以說符合所有人的審美,哪怕不好這口,也說不出不帥二字。
不知不覺裡,虞琅已經把池見青那張臉仔仔細細打磨了一遍,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這一瞬間他是覺得賞心悅目的。
直到一個陰柔的男孩子徑直地走到池見青的身邊,毫無邊界感的用手搭在池見青的肩上。
瞧着男孩子臉上的嬌羞,還有舉手投足之間帶着的引誘意味。
虞琅不用貼進去聽男孩子到底在和池見青貼耳說着什麼,也能把内容猜個七七八八。
虞琅的眼皮猛地一跳,牙關一緊,徹底把嘴裡咬着的煙給咬斷。
咔嚓一下,斷掉的一截煙在嘴裡爆開,煙草嗆人的苦澀徹底爆開。
虞琅還在看,看池見青到底什麼時候把男孩子推開。
那雙眼睛就跟釘在池見青身上似的,眼珠子死死地固定一動不動,這一刻他身上也全然沒了活人感,隻剩下無盡的監視。
池見青拒絕了男孩子的好意。
沒有如虞琅所想爆發什麼沖突,男孩子在被拒絕後表示遺憾的聳肩離開。
虞琅這才松了口氣,有心思去搭理身旁愛慕者送上來的酒與煙還有花。
他挑了一杯Mojito,吐出嘴裡斷掉的煙頭,咬住杯口漂浮的薄荷葉卷進唇中。
但下一秒,他的眉頭又擰了起來。
媽的,池見青身邊男人、女人怎麼這麼多?!
虞琅好勝心頓時冒了頭,數了下自己身邊的擁趸,再數了數池見青身邊的。
怎麼能不相上下?更生氣了!
有膽大的男生挑起池見青的下巴,半調情半強迫地給人灌酒。
池見青光顧着去盯虞琅,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嗆得蒼白的臉發了青澀。
懵懂狼狽的模樣惹得周遭一片甜膩膩的哄笑,愈發有人大着膽子投去搭讪的眼神話語。
“帥哥,虞少跟你什麼關系呀?”
池見青琢磨了一會自己在虞琅那的分量,想了想,如實回答:“連朋友都算不上。”
酒吧的音樂還在響,巨大的音響震得胸膛不安分地怦怦亂跳。
煩躁、惱怒還有背叛感驟然在虞琅的心口炸開。
嘴裡的薄荷葉嚼起來像在嚼别人嚼過的口香糖,又惡心又沒味,腮幫子又酸又痛。
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