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琅不給池見青回答的機會,而是換了姿勢,兩隻手攏在池見青的脖子上。
往下掐。
每一根手指都恨不得插破池見青的人皮,往皮膚深處掏幹血液。
不給池見青回答的時間,虞琅惡狠狠地咒罵:
“我要掐死你!”
火大的不行,甚至把嘴裡嚼到沒滋沒味的薄荷葉往外吐,啐在池見青的臉上。
池見青站着的時候上半張臉時隐時現在墨色碎發裡讓人捉摸不清,現在躺着額前碎發倒下,把這張陰晴難明的臉完全暴露出來。
倒叫虞琅看清了池見青眼中的沉溺。
他的脖子不是脖子,是和虞琅的肌膚相親。
他的痛也不是痛,是和虞琅性歡愉的一環。
“你為什麼會爽?我說我現在很不爽。”
虞琅瞪着池見青,他的雙手不再施力,而是像項圈狗鍊,圈在池見青的喉嚨上。
他向面前這條龐大的巨物發出意義不明的指令。
非人的龐然巨物的回答必然是:“我該怎麼做?”
他迷茫地望着虞琅,眼神裡依舊是仰望着的癡愛,期望主人能給自己下達一個明确的指令。
“怎麼做?是你攻略我,不是我攻略你。”
虞琅的手跟槍一樣對準池見青。
“你還好意思問該怎麼做?這種事情你都做不好,你談什麼喜歡我?”
“我真的很生氣,你太蠢了。”
謾罵脫口而出。
其實虞琅也沒有多生氣。
他隻是在故意的發脾氣,然後堵住池見青情緒所有的出口,玩弄感情,看對方迷茫地在原地打轉,撞破頭找不到出口。
跟逗狗似的,太好玩了。
池見青臉上的瘡痍擴大了地盤,上半張臉都泡在猩紅裡,隻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瞳,迷茫但又全神貫注的盯在虞琅身上。
眼白幾乎不存在,像兩顆腐朽山石。
“我該怎麼辦?”池見青再一次提問。
虞琅想到了一個極壞的點子,并脫口而出:
“你要不把心肝脾肺髒都從你這具爛皮囊裡掏出來洗幹淨?我知道你可以。”
池見青的瞳孔猛然放大,眼眶裡幾乎隻剩下黑色的瞳孔在惘然戰栗。
“真的要這樣做嗎?”
“我已經告訴你辦法了,至于做不做那是你的事情。”
虞琅的手成了刀,點在池見青的喉嚨正中央,筆直一條線下去。
“愛我,就是很痛苦的事情。”
虞琅理直氣壯地駁斥,駁斥池見青那零星一點的理智。
“如果你忍受不了,大可以離開,我沒有逼你留下。”
池見青臉上的裂痕像活了似的,擴大,崩壞,污血越積越多。
池見青也越來越像死了一樣。
“不要用那種我在虐待你的眼神看我!是你自己選擇的我,我沒有義務為你的一廂情願負責。”
虞琅的手還在點,數落池見青身上不多的錯。
尖銳的話語像鉗子一樣插進池見青身上的裂痕,使勁往外扯開。
池見青的表情從癡狂一點點冷卻,成了麻木,大有要轉向痛苦掙紮的迹象。
即便如此,他的手還是死死的鉗住虞琅的腰。
虞琅趴在池見青的身上,不遮掩地露出惡劣的獰笑。
他就像惡魔,貪婪地汲取池見青身上開裂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