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麼呢?是好吃的想哭?還是我做的飯讓你想起了你媽媽?”
虞琅嘻嘻哈哈,手指惡劣地戳戳指指池見青的眼下,把流下來的淚水當做下飯菜。
“呃……好惡心啊,我才不要做你媽。”
虞琅不會懂池見青在哭什麼,他不懂眼淚,更不懂愛人的眼淚。
他隻會撐着桌子,指着眼淚,笑話池見青是個脆弱敏感的愛哭鬼。
池見青的眼淚流了兩滴就止了。
他的眼神又開始空洞,像被挖空了的礦洞,隻餘下一望不到底的幽邃。
“你怎麼又不哭了?”
虞琅的腦袋歪起,左看一下,右看一下,手還點着眼皮往下推,想着再多擠他兩滴淚水。
池見青身體往前伏低,一個輕盈的吻落在虞琅的眉間。
虞琅下意識地閉眼,手卻是下意識地把人往外面推。
這個時候,耳邊想起了一聲綿綿悠長的歎息。
虞琅還是堅持把人推開了。
“想把你身邊所有人都殺光,可是又害怕你會孤單;想把你的手腳折斷囚在身邊,可不想看你成為折翼的鳥。”
“我總在追趕你,捕捉你又放飛你,我們真的會有永遠嗎?”
虞琅想了想沒到手的大别野。
主動地回了池見青一個吻,吻着嘴唇正中央,沒有深入,僅是貼在一起。
下嘴唇正中央的唇環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屏障。
看似是親吻着,可他們之間始終隔着一塊冰冷的阻攔。
在唇環沒有摘下之前,虞琅送出去的吻,永遠都是有隔閡的,也是冰冷銳利的。
“你太敏感了,但讓你不安焦慮是我的錯。”
更加昧良心的話,虞琅腦袋一低,醞釀了會情緒,鼻子一嗡,哼哼地坦然說出來:
“遇到你之前我并不知道什麼愛人,直到和你牽手擁抱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幸福。我是個花心輕浮的人,你也知道我不願意被拘束,但我還是選擇和你在一起了。你是我數個日夜百般掙紮思考後的選擇,是我抵抗頑劣本性作出的最終決定。我對你,對這份感情有着最大的誠意。”
“我們會有永遠,拉鈎。”
虞琅的手臂舉了起來,虔誠的小拇指懸在二人之間。
池見青忽略誓言,突然一下站起來,掐住虞琅的腰往上一提,叮叮咣咣的響了好一片,桌子上的碗筷被掃到桌子深處去。
桌上更新了菜品——虞琅。
虞琅的誓言成了索命的繩子,他主動絞住池見青的脖子,兩條腿也自然地鉗住池見青的腰。
池見青低下頭,沉在虞琅的胸膛處,深吸一口氣。
以往這麼抱一下,池見青就會滿足地走開。
但這一次,他的呼吸沉重,身體僵硬,腹部滾燙,顯然他并不滿足,甚至欲望因為這深吸的一口氣,被扯開成一個無底洞。
虞琅仰着脖子,腦袋往後靠。
因為他不想接吻,他隻想做-愛。
“嘶——!”
虞琅的身體驟然緊繃,手指也好,腳趾也罷,所有的肌肉都向中心蜷縮。
池見青咬了他的鎖骨,咬得快要把骨頭給啃穿了!
虞琅低頭看去,一個完整的齒痕明晃晃地挂在鎖骨上,齒縫的每一處起伏凹凸都萬分明顯,像是用筆刀刻出來般鋒利清晰。
沒有流血,但咬得狠了,整個一圈齒痕都透着一股血液呼之欲出的充血感,皮膚下的血管似乎破裂了,所有的紅細胞都沸騰起來,急迫地想要沖出被咬壞的糜爛之地。
虞琅揉了揉鎖骨,擡手捏住池見青的臉頰,把他往外推了推。
“你是狗嗎?”
池見青沒有說話,而是再一次填滿被推開拉遠的距離,又一次的湊到虞琅面前去。
虞琅坐在桌上,池見青站在桌邊。
本來差距就大的身高差在這一瞬間被拉到了一個近乎驚悚的差距。
虞琅就像擺在桌子上的矽膠玩具,小小一個,雙手就能捧起把玩。
而池見青是這玩具的主人。
主人對玩具有絕對的處置權。
眼神像刀刃在虞琅的身體上滑行。
從靠在桌邊墜下晃蕩的兩條腿,看到雙手撐在兩邊,身體向後斜去,最後是仰頭刻意暴露的脆弱脖頸。
似乎,虞琅的身上出現了橫着的虛線。
隻待池見青沿虛線剪開。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