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們沒有看見緊握着的手,他們的無名指上,戴着對戒。
“害不害怕被發現?”蒲州白低頭輕聲說。
佟悅不解,反問,“被發現什麼?”
蒲州白帶着佟悅走到一處欄杆處,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見藍色的冰湖。
“這麼多人認識我,卻不認識你,不知道明天我們會不會出現在更多公衆的視野裡。”
“這有什麼害怕不害怕的,你不想讓他們知道你結婚,當然有辦法可以制止,就像你之前說的,圈内的人幾乎不會把你的事情暴露出來。”佟悅趴在欄杆上,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看向正盯着自己的蒲州白,“不過就算發現,就能否定我們相愛嗎?”
蒲州白隻是借機探探佟悅的口風,看樣子她并不會介意這樣子的事情發生。
蒲州白心裡松了一口氣,他心中隐隐謀劃的東西,正朝着合适的方向前進。
他說過給佟悅的東西,一個也不會少。
“你看你看!”佟悅突然指着湖中央那塊升起的平台,蒲州白順着佟悅的手指看去,上面正展示着一個巨大的白鶴冰雕。
“親愛的客人,現在為大家展示的是,是雕刻了了一天左右的白鶴,寓意着各位客人健康順遂,青春永駐,歡迎大家來到新河莊園。”
“同時,今晚八點,這裡會舉辦一場冰雕燈光秀,希望大家玩得愉快。”
主持人剛說完話,冰雕就順着機關慢慢向下消失,蒲州白看出了佟悅眼中的好奇,于是看着佟悅的眼睛說道,“晚上我們一起來看看。”
*
在新河莊園待了兩天後,蒲州白迎來了長時間的工作。
佟悅沒有細問,但是隐約知道是和東盛之間出了點問題,當初的那塊地皮的所有人,覃欽。
如果他隻是正常使用并沒有什麼問題,但偏偏這些選擇都和蒲州白有關。
似乎在刻意引起蒲州白的競争。
佟悅望着已經許久沒有歸來人的門,才知道,蒲州白已經一個月沒回家,再過五天便是除夕,宇正已經開始休年假,反倒是這屋内,已經有了前所未有的冷清。
佟悅有些想蒲州白,于是決定打個電話過去,出現的依舊是快要習以為常的嘟嘟聲。
京城迎來了這年的大雪,簌簌飛雪從窗戶面前飄過,可想第二日便可窺見白茫茫的一片,但現在的佟悅,卻有些發冷。
她總有不好的預感,但是蒲州白很少将這些事情講給佟悅聽。
覃欽,這個人極少出現公衆,接近空白的介紹,讓佟悅對這個人産生格外的恐懼。
期間,韓青打來電話,許是知道蒲州白沒日沒夜地工作,便來安慰佟悅。
“覃欽是真正意義上的白手起家,從起步到現在,幾乎沒有低聲下氣地讨好過别人,最近一兩年還比較活躍,隻是隐隐查出,他并非表面上的那樣離世。”
“具體情況州白也不願多說,但是你要相信他可以處理好。”
“我知道的,媽媽。”佟悅再次望向那扇門,看來她今天也等不到想要見的人。
可就在下一秒,冰冷的大門突然傳出咯噔一聲,佟悅感受到屋外的冷氣鑽了進來,卻有着絲絲暖意傳來。
佟悅期待着看向門外,那人肩上落了層暴雪,眉目冷峻,但看向她是蓄滿了柔情。
驚喜之餘,這個人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些許時日未見,青色的胡茬在他的臉上留下了印記,眼眸下的黑眼圈有些深重,想是很久沒有睡過好覺。
但佟悅還是被輕而易舉地撈起來,随之而來的是緊緊相擁。
“久等了。”蒲州白沒再言語,隻是無聲的将自己的力量壓向佟悅,明明在公司的時候覺得這些事情都可以解決,但是隻要看見佟悅目光中含着淚,就有些手足無措。
“對不起,對不起。”懷裡抽噎的聲音逐漸變大。
“其實我就是好久不見你。”佟悅擡手推了推蒲州白,擦了擦眼角的淚,“可不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然,他拍拍佟悅的背,再度被攬進懷裡。”蒲州白用臉頰蹭着佟悅,耳鬓厮磨,黏人得不行,“但是先讓我抱一會兒,充充電。”
*
蒲家和覃家在生意上并沒有多大的糾葛,但在炒股這一方面卻為對手。
每年人們定投債基債券最多的是覃氏集團,蒲家隻排的上第二,但是因為蒲家家大業大,所以炒股并不是蒲家的主要來源,但對于覃氏來說,很重要。
而這段時間,蒲家的債基債券穩定并且隐隐有超過覃家之勢,對此,覃欽不得不采取一些辦法使得蒲家的債基債券驟跌,這讓很多人出現了恐慌。
經過蒲州白總部一個月的調盤才勉強穩住,但免不了覃氏還會有其他動作,因為據趙恒搜查的一些資料得知,覃欽還會在暗地裡撒在高利貸的網,看似給那些命懸一線的人生機,實則已經把人推向火坑。
“他有野心,想要從中得到取代蒲家在京城的地位,但可惜的是,他太自以為是,生意和生活是一樣的,沒有值得信賴的朋友,未來的路艱難險阻,更何況他的根基本來就不穩。”蒲州白看向睡在自己腿上的佟悅,輕柔地撫摸着她的頭發。
“所以說,他的計劃沒有得逞,會不會有其他的計劃?”
“這個倒是不必擔心,趙恒已經搜了些這些年他收取高利貸的證據,如果再要對我們不策,恐怕他這個本來可以打着白手起家而綿延的東盛集團,以後就會變成我蒲家的産業。”
“他想玩,我倒也是可以陪他玩玩,隻是有些浪費時間。”
佟悅握住蒲州白的手,再一次感受到有底氣的人是怎樣張狂,蓦然回想之前,什麼也沒有,可是轉眼間,什麼都有了。
如今愛、金錢和地位,她都擁有了。
但是現在她開始期待,萬事順遂,平平安安。
每個階段的人生都是變數,有了變數,才知道下一場宴席該怎麼變化。
“但是我要你平安。”
蒲州白聽見她的低聲呢喃,卻發現佟悅已經枕在他的身上睡着了。
“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