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用,不勞煩您。”林知言擺手婉拒。但心裡依然停不了抱怨:“要幫又不早點幫,我都快搬完了你才過來。”
搬完之後,林知言腰酸酸疼疼的,心裡依然是罵罵咧咧的。
“思靜,今天來我這有什麼事兒嗎?”
“哎呀,沒事兒就不能來看你了嗎?想你了呗。”
夜孤鳴輕咳嗽一聲,沒有答話。
頃刻間,氣氛尴尬。
“嚯,這大小姐還挺直接的呀。”林知言看着戲味正濃,也不太舍得出去。
“哈哈哈,”梁思靜有點難堪:“我開個玩笑嘛。其實我來呀,是有事兒的啦。那個呀,你們公司提交的《訓練營》策劃方案,星天管理層已經批準了,除了個别小地方。”
“星天的通知我們早就收到了,還用你說,這個小丫頭可真不會撒謊。”林知言用食指輕碰一下嘴唇,差點笑了出來。
“那個,這次參加比賽的選手名單,我們公司也過目了,需要好好和這些選手的經紀公司好好溝通。”
夜孤鳴看着手中文件,又說:“思靜,好像你不負責跟進《訓練營》的工作吧。”
“誰說的,我…我還是要跟進一下後勤的。”梁思靜都有點語無倫次了,眼睛眨得比螢火蟲還快。
夜孤鳴看着梁思靜的樣子哭笑不得,歎氣說:“行了,你的工作安排由梁總負責,本公司無權幹涉,自己喜好就好。”
梁思靜先是東拉西扯了一番,然後說:“Vincent,我今晚有個聚會,别的朋友都會帶個伴兒,我在廣州認識的朋友少……”
梁思靜停了一會,怯生生問道:“你可不可以陪我去一下?”說完又偷偷瞟了夜孤鳴一眼。
“喲,終于入正題了。”林知言饒有興緻地看着,腿不知不覺抖了起來。
夜孤鳴并沒有回話,眼直視着前方的屏幕,神情總是那麼的平靜無浪,根本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那個,”半晌了,他才開口:“我今晚應該還有事兒。”
梁思靜似乎早已料到夜孤鳴會這麼說,雖不像上次那麼大的情緒落差,但臉色也漸漸沒了神采。
報仇的機會來了。
“那個,夜總,您今晚不是沒安排嗎?”林知言裝作糊塗,還善意得向夜孤鳴提個醒。
梁思靜的眼睛又再閃起了光芒。
“胡說,今晚明明有會要開。”夜孤鳴眼望着林知言,雖無殺氣,但隐約有點寒光。
“沒有啊,今天的安排全在這。”林知言晃了晃手中的日程表。
“您下午要去開本周例會,隻要一個小時。然後要外出和招标主辦方讨論招标事宜,大概兩到三個小時。六點之後……“
“行了,不用再念了。”夜孤鳴朗聲打斷。
“七點後你就空閑了。”林知言還是補上了一句。
“是嗎,那麼是我記錯了。”
随後,夜孤鳴一手成拳,挨在嘴邊輕咳了一聲:“不過,我有點感冒……”
“那你就不要去了嘛,我也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吧。”梁思靜強顔歡笑着,眼睛光芒卻似燈火闌珊,幾将熄滅。
“哎呀,夜總,您着涼了呀,怎麼這麼不小心啊。我之前在您櫥櫃裡備有感冒藥,這是從香港買來的,起效非常快。”說着,林知言便去櫥櫃裡翻出一盒感冒藥。
然後,林知言看着藥盒念道:“這藥一次吃三顆,提神醒腦,我去給您沖杯熱水啊。”
林知言就在兩人面前鬧騰着,梁思靜也不作聲,隻靜靜坐着,夜孤鳴更是有怒不能言。
不久,林知言興沖沖地端了一杯熱水過來,說:“夜總,你吃了這藥,晚上肯定好了……”
“藥直接放下就行。”夜孤鳴冷冷道。
“是……”林知言表面上戰戰兢兢,心裡歡喜得不行。
此間,三人是一陣默然。
又過了良久,夜孤鳴才說道:“思靜,你發個地址給我,我下了班就一起過去吧。”
梁思靜一聽,笑如春風:“嗯,那就一言為定啰。”
“林知言,通知梁叔備好車,等會我要外出。”
“是的,夜總。”
雖然夜孤鳴面無喜怒,但林知言知道他心裡都快要把自己給殺了。
“夜總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先出去了。”
“你讓安可進來一下。”
“是的。”
林知言一直忍着出了辦公室,這才捧腹大笑起來。
原來報仇的滋味是這麼暢快淋漓。
安可見林知言出來後笑得像個瘋子一樣,也隻是抿嘴一笑。
林知言笑得眼淚都飚了出來。
她一邊喘笑着,一邊說:“可兒,夜總讓你進去。”
安可進去前,意味深長說道:“知言,可先别得意太早。”
此刻,春風得意的林知言哪裡聽得進去這些,依然沉浸在剛才戲弄的夜孤鳴的喜悅中。
不多久,安可出來了。
“知言,實在是對不起,夜總允許我提前下班,”她指了指桌上的一疊文件:“你得幫我整理好桌面上的文件,歸類好。”
安可看了手表:“你可能得整理到晚上十一點了。”
“誰叫你又捉弄了夜總呢。”安可在林知言耳邊輕吻一下,然後翩翩而去。
林知言木讷着,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