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林知言用了很多法子去試探夜孤鳴,令她不解的是,她的這個能力對夜孤鳴竟然完全沒有效果。上次梁思靜在旁,夜孤鳴可是謊話連篇,但她是一點耳鳴聲都沒有聽到。
這讓她覺得匪夷所思。
目前為止,除了夜孤鳴,沒有人能夠通過自己的“測謊儀”,周安燕就是因為說了那麼一句小謊,從而讓自己看出了端倪。而這夜孤鳴可是堂而皇之地在說謊,還面不改色,這讓林知言隐隐擔憂,這人難道真的是沒有任何的弱點麼?
不過,林知言也不是整天想着這些有的沒的,自從上次她連番戲弄夜孤鳴後,這幾天的工作量遠超以往,弄得她焦頭爛額的。
夜孤鳴這幾天确實把不少安可的工作都給了自己,你也不好說他是不是公報私仇,但是确實這幾天公司正集中精力幫一個藝人做公關。
她叫王雨霁,現在當紅的影視花旦,擁有一線的熱度流量。
本公司向來是以公關、營銷、策劃為主要業務,極少簽約藝人。就算簽了,都是簽在本公司的子公司,或者與已成立個人工作室的藝人有合作關系。而這王雨霁是本公司創辦以來所簽的為數不多的藝人之一。後來,她也成立個人工作室了。不過,與本公司依然有藕斷絲連的關系。
“你看,微博上已經有營銷号爆出來了,王雨霁與趙同禮簽字離婚了。”
“這些營銷号消息可真靈通啊,昨天的事兒,聽說已經非常保密了,今天就給爆了出來。”
“說不定又有人把消息賣給這些營銷号了,還有那個娛樂圈第一狗仔。”
早上,公司一樓的電梯裡,兩個公司女同事正在七嘴八舌地談論着。
林知言看着這兩人談論八卦,心裡不屑:“這兩人可真八卦。不過也是,現在的自媒體、營銷号不就是靠着人的八卦心在賺錢麼。”
這時,有一人進來了,兩個女同事立馬閉上了嘴。
不正是夜孤鳴麼!
“夜總好!”兩個女同事一同打着招呼,面面相觑。
“嗯。”
“夜總,早上好。”林知言也問好。
今天夜孤鳴來得比平常早。
“林知言,回到公司後就先來我辦公室,我有事兒安排。”
“是的,夜總。”
林知言大概也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之後,林知言回到辦公桌,剛放下挎包,辦公室門口對出的電梯“叮”一聲打開了。
在三兩個黑衣保镖的簇擁下,一個身披灰色風衣,戴着墨鏡,膚色似雪,姿儀綽約的女子大步流星地從電梯走了出來。
她來林知言的桌子前,問:“請問夜總在嗎?”聲音略顯柔弱。
林知言自然認出了這女子正是王雨霁。
平時林知言隻是在電視劇看到她,現在看到真人的第一感覺就是瘦,非常瘦,四肢和腰間都非常纖細。或許很多女生都會豔羨,但這确實瘦得有點不健康。有個女明星說過:“你在電視上看到的非常瘦的人,真人都瘦得像鬼一樣。”
此時,辦公室門打開了,安可從裡面出來,說:”雨霁來啦,請進吧,夜總已經在裡面等着了.”
“謝謝。”
王雨霁和幾個保镖進了去。
安可對林知言說:“知言,去給夜總和雨霁泡兩杯咖啡吧。”
“好的。”
林知言去茶水間沖了兩杯咖啡,小心翼翼地端着咖啡進到了夜孤鳴的辦公室内。
“夜總,咖啡。”
“嗯。”
“王小姐,請喝咖啡。”
“謝謝。”王雨霁接過咖啡,摘下墨鏡,面容枯槁,未施粉黛的雙眸雖形态精緻,但暗淡無神,顯然是經曆了一番風霜。
夜孤鳴說:“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别想太多,這事兒就讓它過去吧。你今天有什麼通告。”
王雨霁道:“今天要拍一支彩妝廣告。”
夜孤鳴說:“試試看能不能推掉吧。”
王雨霁搖搖頭,把臉埋在手掌裡,頹喪說:“不必了。”
夜孤鳴說:“現在剩下的問題是孩子的撫養權和财産分割問題。一般情況,法院都是會把孩子判給女方的,這個你不用太擔心。财産問題的話,你們有沒有簽訂婚前協議。”
“沒有。”
夜孤鳴說:“我問過律師了,如果沒有的話,那可能會有點麻煩。畢竟結婚之後,你的收入比他還多,如果他要求将你的财産當作共同财産的話,那麼很可能分你将近一半的财産。不過,你也别太擔心,男人總是要面子的,不會搶你的那份财産。如果他索取無度,我們可以公關一下,讓他顧全自己顔面,别太貪心。”
“啪。”王雨霁手掌拍在桌子上,力度不大,聲音卻也清晰,指尖劃在桌面“吱吱”作響,手背上的青筋化作一道道紋路。
夜孤鳴和安可都鎮定自若,唯獨林知言一會看下夜孤鳴,一會望着安可,不知所措。
“他說,甯願不要錢都要和我搶撫養權。”王雨霁的聲音中已有些哽咽。
安可說:“雨霁,你放心吧,我們的律師會幫你奪得撫養權的。”
王雨霁直接倚在安可身上,纖細的身子軟弱無力,還在微微發抖。
夜孤鳴問王雨霁身邊的女助理:“小鄭,昨天見面時,有沒有發現有狗仔偷拍?”
小鄭說:“我們已經很小心了,雙方的着裝都穿得嚴嚴實實的,怎麼還認得出來?”
夜孤鳴又問:“把照片放出來的是哪些營銷号?”
“最先放照片出來的是那個宋果。”
“哦,是那個娛樂圈最出名的狗仔,上次趙同禮餐廳被拍……”林知言不自覺就插了一句話,但見衆人目視着自己,才急忙捂住了嘴巴。
王雨霁仿似在安可身上睡着了,但是聽到趙同禮這一名字,她身子還是微微一顫。
小鄭問:“夜總,樓下還有娛記等着,我們是要對他們否認嗎?”
“當然要否認了,現在承認的話這群自媒體隻會礙手礙腳的,”夜孤鳴看着手機:“照片上王雨霁和趙同禮的着裝非常嚴實,完全看不到樣貌,記者問到我們完全可以否認,反正他們也沒什麼實證。”
“安可,你等會讓律師去和趙同禮的律師溝通,了解對方的訴求,作好應訴的準備。還有,切記保密。你在通電話時确保不能有任何第三方在場。”
“是的,夜總。”
夜孤鳴又說:“小鄭,你等會先和雨霁到廣告拍攝現場,我晚點再到。”
“但是,現在樓下那麼多娛記……”小鄭猶豫着。
夜孤鳴不以為意:“想個法子引開他們就是了。”
“林知言!”
“是,夜總!”林知言心裡嘟哝:“這才想起我是嗎?”
夜孤鳴挨近她耳邊,細聲訴說。
“靠,就是保密也用不着挨這麼近吧。”林知言心裡隻覺無奈。
夜孤鳴身上那古龍水的香氣,直接把林知言自己身上的甜淡香水味給遮住了。還有他說話吐出的溫熱氣息,直送進林知言的耳道裡,她汗毛都快豎起來了。
此刻,林知言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紫的。
但這時的氣氛壓抑,每人都是心事重重的,哪裡還留意到林知言的細微神态。
“你聽清楚了嗎?”
“啊?”林知言一愣,無言作答。
林知言不是沒有聽到,但剛才心不在焉的,也就聽了一半。
她自然不敢再向夜孤鳴發問,尤其是現時的氛圍。
夜孤鳴取下衣帽架的風衣,戴上禮帽,說:“林知言通知陳叔讓他在地下停車場等我。”
“是的。”
“然後你馬上趕到廣告拍攝現場。”
“是,夜總。”
随即,夜孤鳴出了辦公室。
小鄭不想直接驚醒,但又不得不提醒說:“雨霁,時間到了,我們要去拍攝現場了。”
“嗯,幫我化個妝。”王雨霁把頭埋在安可的腹部,無力應道。
安可說:“知言,我需要和律師商量了,你幫雨霁化個妝可以嗎?然後你們一起外出。”
“你這不是讓廚師去修車嗎?”林知言心裡叫苦,但臨危受命,也推托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