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言取來自己的化妝包,拿着粉餅,對王雨霁說:“王小姐,我可比不上您的那些化妝師,有怪莫怪。”
王雨霁愁雲密布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你叫我雨霁就好。你不用擔心,盡情發揮你的創意吧。”
于是林知言先給王雨霁上了個底妝,然後在王雨霁兩頰輕拍幾下,上了點腮紅。又用阿瑪尼405口紅塗勻王雨霁的細唇,其後戴上假睫毛,塗上睫毛膏。
經過一番折騰,林知言抹了一把汗說:“雨霁,我也盡力了。”
王雨霁拿鏡子照着自己,微微笑說:“唔,還不錯。平常濃妝化多了,化個清新的也挺好。”這一笑,其臉上也慢慢回複了氣色。
“那我再幫你紮個馬尾吧。”
“謝謝你,知言。”
林知言幫王雨霁打扮妥當後,也給自己系了個馬尾。
随後,林知言扶着王雨霁站起身來。經曆了婚變風波,王雨霁的精神狀态已是萎靡不堪,雙膝都有些軟弱。
王雨霁讓助理拿來那件灰色的風衣披上,并系上了風衣束腰帶。
“走吧。”王雨霁依着林知言蹒跚而行。小鄭和幾個保镖匆忙跟上。
這時,大廈一樓的大門口前,已然擠滿了記者,摩肩擦踵。
十來個保安圍城一道牆,把這群記者攔在了大廈大門前。
閃光燈閃爍刺目,此起彼伏,已成了一片星海。
林知言一下到一樓,看着架勢,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四個保镖早已圍成一個圓圈,把王雨霁、林知言和小鄭裹得嚴嚴實實。
衆人出到門口。已有無數的話筒,長槍短炮的,杵了上來。
“聽說你們已經簽字離婚了,這是真的嗎?”
“你們離婚是因為上次的餐廳事件嗎?”
“以後孩子的撫養權你會争取嗎?”
在王雨霁的身邊,那話筒也不管不顧,直接杵過來,林知言就是左右閃躲,還是免不了眼睛挨了一杵。
“這群王八蛋,真的要生吞了我們嗎?哎呀呀……”
這幾名保镖雖然身材高大強壯,但記者人多勢衆,幾個保镖也無法抵擋得了二三十個記者的圍攻,原來保持好的圓陣型一下子被這記者群給壓扁了。
林知言和王雨霁被擠在一起,臉貼着臉,臉型被擠得奇形怪狀了。
這幾個保镖隻怕記者越來越放肆,不由得大喝一聲:“别擠上來!”幾個保镖本就身強力壯,這時一起用力一推,硬生生把人牆推後一米多。
文弱的記者們見保镖這麼勇猛,也心生怯意,規矩了許多,但發問依然沒有停止。
“雨霁,你和我們說說嘛,你們離婚後是怎麼打算……”
“這些都是子虛烏有,請不要再傳播。有消息我會再向媒體公布,謝謝。”本來心如死灰的王雨霁這時面對媒體時,舉止得體,言談大方,再加上化了淡妝,氣質神采映人,完全不像方才在辦公室的那副消沉模樣。
即使是人聲鼎沸着,但林知言依稀可聽到耳邊傳來”喑喑”的耳鳴聲。
王雨霁在說謊,當然了,她肯定是在說謊的。
但是夜孤鳴說謊,縱是在安靜的辦公室,也沒有聽到半絲的耳鳴。
為什麼夜孤鳴說謊她會聽不到呢?
這念頭隻是在林知言腦裡閃過一下。
現在端的是兵荒馬亂,她哪裡還來得及想這個。
“那請問網上流傳的照片是怎麼回事。你能回答一下嗎?”
王雨霁手扶着墨鏡:“不好意思,今天不再回答。有什麼事兒我會向大家公布的。”
“請你回答一下嘛!雨霁,雨霁……”
王雨霁沒有再作聲。
保镖帶着王雨霁、林知言和小鄭突出重圍,直奔地下停車場。
數人進去後,停車場門口的圍欄當即放下,且有七八個保安站在門前堵住,并高聲呼道:“私人停車場,不能進去。”
這群記者進去不得,便高舉着相機,對着停車場的門口’’嚓嚓“地拍着,娴熟自如。
停車場内黑漆漆的,也不知道他們能拍到什麼,仿佛王雨霁走過的空氣都是有價值的。
“嗚!”停車場内傳出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
緊接着,一輛豐田阿爾法保姆車從停車場駛出,風馳電掣,并沒有停下來之意。
“哔!”汽車鳴笛聲音粗犷洪亮,直穿空際。
堵在門口的記者本來還想繼續攔車,但見車速快得讓人窒息,倘若真被撞上了,不堪設想。這群記者像受驚的鴿子,車一駛到,紛紛驚惶散開。
這輛車見有了足夠的空隙,當機立斷駛出,勢如破竹。
從外透過車窗看,車的後排坐着一人戴着墨鏡,穿着灰色風衣,紮着馬尾,正是王雨霁的打扮。
車開走後,這些記者紛紛散去,拿着手機、拿着對講機七嘴八舌地說着。
“喂,她往你們那邊去了……”
“是呀,她應該是回工作室了……”
“去她公司門口堵她呀……”
“哔!”忽爾停車場内又傳出一陣清越嬌滴滴的鳴笛聲。
又有一輛線條柔美的瑪莎拉蒂轎車從停車場内駛出,車身極像一溫婉淑女,豐姿冶麗。
此時,僅剩數個記者仍未離去,被鳴笛聲這麼一驚,叫罵不絕:“開豪車了不起啊,有什麼好得瑟的…..”
片刻後,這瑪莎拉蒂也揚塵而去。
再說那輛豐田阿爾法保姆車,開離宮商娛樂公司後,便開往林和西這邊的中信廣場。
中信廣場的大門前夜聚集着二十餘名記者,手執相機話筒,嚴陣以待。
保姆車停在在了大門前,一個身着灰色風衣,帶着墨鏡的女子走了下來。
記者蜂擁而至,争先恐後。
”雨霁,外界盛傳你離婚的消息,你對此有什麼看法?”
“你們離婚是因為趙同禮真的出軌了嗎?”
“雨霁,你給我們說幾句吧。”
“你們…在說些什麼呀?”這灰衣女子取下墨鏡,惶惑看着面前的記者。
女子拿了墨鏡,眉目如畫,但記者們完全不認識這女子是誰。
衆記者面面相觑,愕然間,不知所措。
過了幾秒,這群記者才醒悟過來,唧唧歪歪罵着。
“媽的,被耍了……”
“喂,什麼,逮到她沒有?屁呀,這車根本不是王雨霁的車……”
“你們還在那邊嗎?可能她還沒走……走了有什麼辦法,又不是我們看着的。”
被整了這麼一出,現場的記者都已經惱羞成怒了,破口大罵。
看着這群記者氣急敗壞的樣子,那女子在旁笑得合不攏嘴。
這人自然就是林知言了。
林知言和王雨霁衆人進了停車場後,林知言穿了王雨霁的風衣,乘了王雨霁的車回到了王雨霁工作室大廈。兩人發型相當,林知言披着風衣帶着墨鏡,車外人根本分辨不出。王雨霁則坐了夜孤鳴安排的車前往廣告拍攝點。
現場的記者已漸漸散去,頭也不回。
陪同的保镖問:“那麼現在就往拍攝地點去嗎?”
林知言說:“先不忙。夜總吩咐過了,先轉悠一圈,換掉衣服,然後打車過去。記者早就記住這輛車了,開出去很容易被記者跟着。”
就為了防止記者跟拍,夜孤鳴也算是煞費苦心。在常人眼裡,這是多此一舉,根本不至于。
但對于私生活時常被曝光的藝人來說,這又何嘗不是無奈之舉呢?
林知言進了中心廣場的大廈後,脫掉了那風衣,放下了長發,再帶上個鴨舌帽,然後和兩個保镖坐了車前往攝影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