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後,他便見着張随,用着小樹葉的枝頭戳着桌子上什麼圓滾滾的東西,好像是個蟲子。
張随似乎察覺到他了,笑着招手讓他過來,仿佛昨天的事都不曾擁有“嚴且行,快過來!”
“怎麼了?”他朝張随走過去,坐回自己的位置,看着前桌捧着一隻黃褐色堅甲的蟲子,感興趣地笑着給他看。
“看,金龜子,前面跟你回來的途中抓住的,怕它飛了,一直用手捂着,誰知道那個年級主任突然跳出來,把我吓到一跳。”
“像顆咖啡豆。”
“我也覺得,小時候我經常叫他豆子蟲。”張随打開窗戶,将這一枚小豆子直接往外面扔。
“不要高空抛物。”
“怕什麼?它會飛。”
“不要什麼東西都往外面扔,聽到了嗎?”
“我也沒這麼缺德。”聊完這一句之後,張随感覺好像沒有什麼可以聊的了“好了,某人可以去内卷了。”
“别陰陽我,不然我不内卷了。”他說話的感覺很正經,偏偏又是在開玩笑。
“哇!我好怕呀!”張随裝模作樣地張開手,一個讨打樣,很快又恢複正常“你内卷吧,我不陰陽了。”
“張随…”
“嗯?”
“你覺得自己是怎樣的一個人?”
張随聽着他的話,靜靜地思考着,好似是在幻想眼中有着神光,然後輕笑一聲,目光輕輕落在他身上“想聽實話嗎?”
“如果你不嘴硬一些的話。”
“我家底都要被你翻出來了,戶也被你開了,我還有什麼需要對你嘴硬的事?”
“很多。”
“這樣啊……”張随的目光看向窗外的樹,手撐着下巴,指尖打擊着側臉“我感覺…自己有點燒皮,還有點屌絲。”
“毫無自知之明。”
張随一下惱了,他這是說比自己形容的還要差嗎?故作生氣地看着他“嚴且行—看我還理不理你?!”
“意思錯了,問你後面偷聽的那個人,他知道。”
聽他這麼一講,張随一回頭就看着一個人臉貼到老大了,耳朵也伸過來“w——”本來想說一句卧槽,結果一想到嚴且行看着,又憋了回去“馬程宸!幹什麼呢,你?”
馬程宸見自己偷聽被發現了,假裝無視的轉過去。
“你裝什麼呢?當我眼睛瞎啊!”
馬程宸點了一下頭。
“你還點!”
馬程宸幹脆不裝了,笑着詢問他“想不想知道?”
他明白這個家夥應該是在說嚴且行前面講的事“想,别磨蹭,快講!”
“行,哥們我就好好給你開點竅,把你平時穿的死人衣服扔了。”
“嘿——你個姓馬的,居然損我!”他卷起衣袖正準備動手的時候。
“哪裡損你?頂着這張臉,穿着最土的衣服,你不是土狗,誰是土狗?衣着沒眼光方面,陳山排第一,你就排第二。”打量了他一番“但是土這方面,你就排第一。”
“找死!”手快要落下時。
“張随。”
他扔了一個眼神給馬程宸,讓他等着,好好等着,然後轉頭看着嚴且行“怎麼了?”
至此,規定上多了一條[禁止張随在學校打架鬥毆,胡亂欺負弱小]
“我和楊老師說了,我選物化政。”
他聽着,沒再說話,先前臉上的笑容也淡了。
“我聽說…如果成績達标,雙方班主任和年級主任允許就可以轉班。”
這話一出,他就急忙阻止“别,千萬别!選同一個組合可以,你别跟我轉一個班,真的。”
嚴且行沉默着,感覺他是在抗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