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時，傑克在防火通道發現抽煙的艾瑪。她塗着星空美甲的手指捏皺煙盒：“你怎麼做到的？那種……反本能的節奏？”

傑克摸出鵝卵石，任其在欄杆邊緣危險地搖晃：“在少林寺挑水，第十八桶時發現——水面的漣漪永遠比手抖慢半拍。”

樓下的中餐廳飄來炒鍋爆響，艾瑪忽然笑起來：“像不像少林寺的晨鐘？”

兩人靜立聆聽。鍋鏟撞擊聲、外賣摩托轟鳴聲、霓虹燈牌電流聲層層堆疊，傑克在其中捕捉到某種韻律——那是種菜僧的鋤頭砸進菜地時，驚飛山雀振翅的節拍。

三點收盤鐘聲響起時，傑克正在謄抄《道德經》。狼毫筆尖懸在“大巧若拙”的“拙”字上，墨汁将滴未滴。突然，湯姆沖進辦公室揮舞着手機：“我們的波動率平抑策略上熱搜了！”

視頻裡，艾瑪在呼吸間隔操作交易的畫面被配上電子禅樂，點擊量正以比特币瘋漲時的速度飙升。傑克望着評論區飄過的彈幕：“新時代金融禅”“算法時代的龜息大法”，突然想起師父敲打他紮樁時的話：“所有形式都是木魚，關鍵是你心裡念什麼經。”

夜幕降臨，傑克留在空蕩的交易大廳。他将鵝卵石放在激光投影區，石紋被放大投射在天花闆上，化作一幅會呼吸的星雲圖。當保安第三次巡樓時，發現這個華爾街傳奇人物正以四平大馬姿勢紮樁，西裝褲的縫合線在臀部繃出危險的弧度。

“需要叫車嗎，先生？”

傑克搖頭，汗水在下巴凝成珠串。此刻他的運動手環顯示，心率曲線與納斯達克指數的日線波動完美鏡像——隻是波峰低了37%，谷底擡高了22%。防彈玻璃外，紐約的霓虹在他眼底流淌成河，而某個遙遠的山寺中，晨鐘正穿透銀杏葉間的晨霧，與他胸腔的共振共享着完全相同的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