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明昭的母親,弓法造詣頗高,甫一出世,上古神兵——玄冰弓,就選中了她。
她的母親,還在孩童時期,便已聲名鵲起,聞名九州。
溫明昭想與她走一樣的路,練同樣的術法。
不多時,母親帶着她一路走至雲水澗最深處。
這是由母親親自布置的秘境,千裡冰封,萬裡雪飄。
溫明昭看見,秘境的冰層裡,懸着一張弓。
光彩溢目,光芒聖潔。
溫明昭知道,這,就母親的本命法器,上古——玄冰弓。
“母親……”溫明昭有些不安,“我……”
母親輕柔地撫摸着溫明昭的臉“别怕,這弓,本就是留給你的”。
母親隻要求你一點,要謹記。
——除非修煉至無極境界,否則,永遠不要将此弓拿出來。
修煉境界分為煉氣、基築、金丹、元嬰、化神、最後的大成境界才是無極,修煉至無極及其不易。
溫明昭知道母親必有自己的考量,她颔首,“昭昭知曉了”,走向玄冰弓。
将右手覆在冰層之上,冰層逐漸開始顫動,出現裂縫。頃之,冰層破裂,光芒刺目,碎冰消融。
玄冰弓感受到召喚,飄至溫明昭手中,此時,弓上的符文開始閃爍細碎的光亮。
溫明昭隐隐感受到弓上流淌着上古之力,厚重之感油然而生。
她對着秘境最深處,拉開弓弦,如抱滿月,催動靈力,凝結出一支冰藍色的箭簇。
“咻——”離弦之箭,蘊含着上古之力,正中秘境白色的光亮。秘境在這一箭的沖擊下,震動起來。
幾息後,才堪堪穩定下來。
母親在身後含笑看着,“我們昭昭的弓法,以後,一定比母親厲害”。
——
一天晚間,如姨來看她,拉着溫明昭的手,将一個盒子塞進她手中。
“明天,任家就要來人了,這盒子裡,都是給昭昭準備的東西,你放到自己的空間戒裡,使用的方法都在裡面”。
“還有,你母親修煉弓法的心得,也在裡面放着。”
一字一句,溫明昭仔細地聽着。她放出氣息感知到,這盒子裡面,有很多東西,經年累世的家族至寶,交到了她的手上。
捧在手裡,微沉。
溫明昭鑽進如姨懷裡,眉眼彎彎,她知道長輩們在擔心她,怕他去靈都沒有财物傍身,“這次父親母親怎麼這麼大方,給了我這麼多寶貝。”
“如姨放心,我不會讓人欺負我的,誰欺負我,我就打回去,萬一打不過,我就,用靈寶,砸也能砸死幾個。”
聽她這麼說。
如姨又好笑,又無奈,用食指點了點溫明昭的額頭,帶着寵溺“我們的昭昭,才不會讓自己吃虧,對吧?”
溫明昭揚起笑臉,脆生生答到,“如姨說的對!”
為了讓溫明昭安心,如姨哄她,“若是有人欺負你,就回雲水澗來,我們……幫你出氣”。
溫明昭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大,“好呀!”
次日,任衍之到了。
他舉目打量着周圍,這裡,不像雲水澗。
但他根據信鳥指引,确是此處,不會有錯。
——
外出之前,任家家主曾言,雲水澗靈力充足,是個世外桃源。
可,入目之處,野草從生,明明是荒野,怎麼會是溫家的居住之地。
還未找到玄機,遠處朦胧出現一個身影。
是個夫人。
梳着婦人發髻,臉上卻無歲月痕迹,依舊風姿綽約。
随着夫人的到來,天地變色,荒野成為綠洲,一溪水流從峽谷中蜿蜒而至,拂來充沛的靈氣。
任衍之躬身,對着夫人行晚輩之禮。
随即從空間戒取出信物,雙手奉上,“前輩,我是任家後人任衍之。”
“這是當年的靈犀玉佩,家父一直妥善保管,今日,以此為信,特來接溫姑娘。”
——去往靈都。
他還未行至此處,如姨就已感受到他的氣息。她隐在幻境之後,不露聲色地瞧着。
看到任衍之時,目光停留了片刻。這就是昭昭的未來的道侶,也是……
少主……
是個翩翩少年郎。
如姨微微颔首,“公子不必多禮,家主和夫人早已恭候多時,請随我來。”
任衍之仍舊緊繃着。
眼前這位夫人,頗有一股閑雲野鶴的淡泊之感,氣質不俗,修為高深,不知是何身份。
但他在這位夫人身上,感覺到一絲妖氣。
穿過入口的陣法,如姨帶着他掠過幻境,幻境多變,一路向前,任衍之眼前出現了很多景象,一時是淙淙流水、一時是萬裡雪飄、一時又是烈火焚身。
“跟上我,勿要陷于幻境。”如姨随手施法,将一縷氣息覆于他的手背,霎時,所有景象瞬間褪去,眼前重新出現了綠洲。
經過這幻境之時,任衍之能夠确定。
這位夫人——
是個幻妖。
眼前幻妖,妖力強大,修為深不可測,任衍之不敢妄動,隻能見機行事。
“不知前輩如何稱呼?”任衍之不動聲色地打探。
“你既然與昭昭同輩,那……叫我如姨便好。”
俨然是一副溫柔的長輩模樣。
“昭昭?”任衍之繼續試探着,“想必這是溫姑娘閨名了?”
“正是。”
穿過峽谷,雲水澗,到了。
視野開闊起來,五彩斑斓的野花肆意綻放,星星點點地散布着,空氣中彌漫着充裕的靈氣沁人心脾,将人的疲憊一掃而空,遠處,山峰高聳入雲,山頂上雲霧缭繞,如夢如幻。
在往裡走,是一座座庭院,依山傍水,不似世家的恢弘大氣,反倒有些人間的建築風格,這,就是溫家的居所。
——
不多時,兩人就來到了會客的正廳。
溫家家主和主母,早已在此等待,如姨站在了主母的身旁。
任衍之看見這一幕,回想起。
離家前,家主的囑咐,“溫家不喜奴役妖族之人,你們到了府上,切記謹言慎行”。
那——
這個幻妖,算怎麼回事?任衍之覺得,溫家,不太對勁……
他依着規矩,向着主座之人行了禮。
侍女魚貫而入,引客人落座後,為客人奉上茶水,有序地退到客人身後。
任衍之掀了掀眼,連這些侍女,都是幻術控制的靈魁。
此時,家主端起茶杯,向小輩示意,算是回了剛才的見禮。
任衍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滿口清香。
他再次起身,對着主座報了抱拳,将禮數做足。
“伯父,伯母,此行,晚輩是為履行當年承諾,這是靈犀玉佩,”他将玉佩交給身旁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