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次潮汐還有四十八分鐘。"林淮将耳釘按進沈硯掌心，金屬涼意滲進皮膚，"徐妄在博物館頂樓等我們，帶着你父親的鲨魚齒...和清歡的頭發。"

沈硯猛地擡頭，卻見林淮已經走向暗門，白襯衫下擺掃過地面的熒光液體，拖出條蜿蜒的鲨魚尾形狀。他後腰的舊傷突然發燙，仿佛有什麼在皮膚下蘇醒。林淮在門口轉身，犬齒在燈光下閃過冷光，嘴角揚起慣有的戲谑弧度：

"别用這種眼神看我，沈大律師。"他晃了晃鋼筆，筆帽的LH縮寫映着血光，"比起擔心妹妹，不如想想——為什麼我的紅色藥劑，和你的藍色藥劑，剛好能拼成完整的基因鍊？"

暗門在身後轟然閉合時，沈硯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掌心的耳釘突然發燙，藍鑽深處浮現出細小刻度，組成組經緯度——與當年ptune-12的沉沒坐标偏差十米。林淮的聲音從通風口飄來，混着海風的鹹澀：

"往左走三層樓梯，有驚喜。"頓了頓，又補了句帶着笑意的低語，"不過要是怕黑...可以牽我的手。"

沈硯摸向腰間，觸到支冰冷的注射器——不知何時被塞進了口袋。針管裡的液體半是深藍半是绯紅，在管壁搖晃出詭異的熒光。遠處的鐘聲突然響起，第一聲《月光奏鳴曲》的音符撞在鲨齒标本上，激起細碎的共鳴。他望着林淮留在地面的熒光腳印，想起父親筆記裡的"鲨魚的溫柔"，忽然握緊了拳頭。

第十二次潮汐的暗流，正在海平面下蠢蠢欲動。而他和林淮，早已是棋盤上無法回頭的雙生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