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禾猛地站起,珊瑚骨項鍊突然斷裂,墜子滾到沈硯腳邊。他彎腰拾起,發現墜子内側刻着串經緯度——與耳釘顯示的坐标相差十米,卻正好覆蓋着ptune-12的殘骸區域。窗外的暮色突然濃重如墨,渡輪的《月光奏鳴曲》變調混着海鷗嘶鳴,在他耳膜上撞出細密的共鳴。
"他是誰?"沈硯握緊珊瑚骨墜子,觸感像極了林淮後頸的黏液。周念禾盯着男人離去的背影,喉結滾動:"實驗室叫他'白鲨',總說自己的基因鍊缺了半段...直到我看見他和你長得有多像。"
沈硯的鋼筆突然滲墨,在案件摘要上暈開團深藍血迹。他望着男人消失的轉角,想起林淮說過的"雙生基因鍊",後頸的舊傷突然發燙。珊瑚骨墜子在掌心發燙,那些深海生物的紋路竟漸漸拼成個眼熟的符号——正是沈清秋實驗筆記裡的鲨魚吞月。
"今晚我去燈塔。"他将珊瑚骨墜子收入西裝内袋,與鲨魚齒項鍊并排而卧,"但你要告訴我,深藍基因實驗室到底在研究什麼?"周念禾别過臉,馬尾辮的藍鑽發卡閃過冷光:"他們想制造能在陸地上生存的鲨魚人...用活人做實驗體,編号從SH-01到SH-12。"
走廊盡頭的電梯門合上時,《月光奏鳴曲》的第一聲恰好撞碎在玻璃幕牆上。沈硯摸向腰間的注射器,紅藍雙色液體在暮色中泛起熒光,忽然想起林淮留在密室的熒光腳印——那蜿蜒的鲨魚尾形狀,竟與周念禾的珊瑚骨紋路完全重合。
第十二次潮汐的暗流,正在海平面下掀起新的漩渦。而他手中的兩枚信物,或許正是打開雙生暗影真相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