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樓的儲物間裡,翻出一個上鎖的盒子,上面落了不少灰。
“這是什麼?”
“阿行的日記。”奶奶将盒子打開,“看完你就能明白我說的那句,你要相信阿行對你的愛。”
宋栀禮的手指輕輕撫過泛黃的日記本,每一頁都承載着陸知行不為人知的掙紮與深情。她翻到最後一頁,上面隻有一行字迹潦草的字:
如果我能活下去,第一件事情是去追宋栀禮。
窗外的雨依舊下着,宋栀禮的眼淚砸在紙頁上,暈開了墨迹。她合上日記本,将它緊緊抱在懷裡,仿佛這樣就能觸碰到那個獨自在黑暗中掙紮的陸知行。
奶奶推門進來,手裡端着一碗熱騰騰的姜湯,“禮禮,喝點熱的,别着涼了。”
宋栀禮擡起頭,眼眶通紅,“奶奶……他從來都沒告訴過我這些。”
奶奶歎了口氣,在她身邊坐下,“阿行那孩子,從小就倔。他母親走後,他更是什麼都憋在心裡,總覺得說出來就是給别人添麻煩。”
“可我不是别人……”宋栀禮的聲音哽咽。
“是啊,你不是别人。”奶奶輕輕撫摸她的頭發,“可正因如此,他才更怕傷到你。”
宋栀禮沉默了許久,忽然站起身,“我要去找他。”
奶奶拉住她,“還是等他自己回來吧。”
“他知道你在等他。”
宋栀禮站窗前,望着外面連綿的雨。
奶奶說,“他知道你在等他”,可陸知行沒有回來。
電話打不通,消息無人回複,他像是徹底消失在了雨幕裡。
她又回到了那個有陸知行的家裡,程幸來看過她幾次,但她不想麻煩程幸,便拒絕了後面程幸的看望。
現在的她每天會在家裡畫一些畫稿,然後料理料理家裡的花草,還會每天給何一發私信。
她希望何一能将她的愛人帶回來。
第二周的時候,宋栀禮開始整理陸知行的書房,之前她幾乎沒有進過陸知行的書房,以至于她第一次發現,陸知行的書桌上擺着她的照片。
為什麼不擺合照呢?宋栀禮想。
哦,原來他們之間似乎并沒有多少正式的合照。
陸知行,你要快些回來,我們要拍好的好的照片。
第三周的時候宋栀禮問了于紹之前陸知行的主治醫生,去見了陸知行的主治醫生。
“他的情況不穩定,但并非沒有希望。”醫生推了推眼鏡,“隻是他需要自己願意接受幫助。”
她點點頭,輕聲問,“如果他一直不肯回來呢?”
醫生沉默了一會兒,說,“那就隻能等。”
她笑了笑,說,“好,那我等。”
在第第五周的時候,宋栀禮收到了一封信。
沒有署名,隻有一行字:
别等了。
她盯着那三個字看了很久,最後把信折好,放進了抽屜。
晚上,她坐在陽台上,望着遠處的燈火,輕聲說:“陸知行,我會等。”
“等到你回來。”
“或者,等到我徹底死心。”
夜風吹過,無人應答。
那天晚上宋栀禮夢到了陸知行,夢裡他站在光裡,朝她伸出手,說:“禮禮,我回來了。”
她醒來時,天還沒亮。窗外有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像是誰的歎息。她蜷縮在被子裡,輕輕抱緊了自己。
有時候她真的有一種沖動,她想找到陸知行,然後把他揍一頓。
一個大男人,一直躲着做什麼!
情緒上頭的宋栀禮再一次撥通了陸知行的電話,不出意外的沒有人接。她點開微信給置頂,準備進行一連串的轟炸。
陸知行,你要是再不回來我真的不要你了!
能不能出現啊,一直躲着能解決什麼問題!
陸知行!
你回來,我陪你一起去看醫生好不好
陸知行,求你回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