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是否茂縣最近發生了重大自然災害?比如暴雨。”
“沒有。茂縣這幾個月下雨次數屈指可數,而且每次下雨時間都很短,根本不可能引發洪災。”男子繼續回應道。
“既然如此,若是河水突然暴漲,我想,問題大概率出在河裡。”
“本官已派人多次探查河流情況,都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常縣令對圓圓說道。
“請問縣令大人,是如何進行探查的?”
縣令聽聞,微微轉頭看向站在旁邊的男子,他緩緩問道:
“褚縣丞,你來回答。”
褚縣丞微微颌首,對圓圓說道:
“自然是派人前往河流上遊查看,探明是否有淤堵,是否發生泥石流等災害。當地百姓也都表示,未曾見過任何引發天災的異常情況。”
“那縣令派的人,有下潛到水中,仔細地看過嗎?”
褚縣丞聽到這話,忽然不屑地輕笑一聲:
“哼,看來你絲毫沒有經驗,洪災導緻河流極度湍急,人隻要一下去就會被沖走,怎麼探查水底情況?再說,就算河流底部有淤堵,也隻能在在岸上進行疏通。”
褚縣丞于圓圓對視了幾秒鐘,說道:
“除了修仙者,以凡人之軀進入激流中,無疑是去送死。不過,姑娘要是有辦法潛入水中,并且解決水患,那當真是功德一件了。”
“我若是能潛入水中探明真相,縣令大人可否答應我一件事?”
“就憑你,還想潛入水中,不過片刻就被沖走淹死,到時候我看你....”張典使滿臉嘲諷,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擡手示意他閉嘴的縣令打斷。
“什麼事?”
“請您徹查全倉父親的死因,還他一份清白。”
“全倉父親的事情已經結案,我沒有理由調出來再查一遍。”縣令說道。
全倉剛要開口,圓圓緊接着縣令的話說道:
“洪災如猛獸,現在已有很多人感染疫病,當務之急就是解決洪災,我若是失敗,大人沒有任何損失,我若是成功,茂縣便能得救,也可解大人的燃眉之急。”
常縣令緊緊盯着圓圓,久久沒有說話。一時間,氣氛緊張得如同拉滿的弓弦,堂下衆人皆大氣都不敢出。大家心裡都清楚,這位新上任的縣令到茂縣沒多久,就遭遇了罕見的洪災。這縣令為解決水患,每日幾乎廢寝忘食,眼下,沒有什麼比水患更要緊的事了。
常守德心裡同樣焦灼萬分。他為官數十載,一直仕途順遂,此次來茂縣任職,本想着再做出些功績,好回首府苑川城。可這洪災已持續數月,卻始終毫無頭緒,試過無數方法,都不見成效。
再這麼下去,一旦皇城的責狀令下達,自己最輕也是被罷官,弄不好還會被治罪,押回皇城等候發落,如此一來,自己和家人的性命都危在旦夕……
常守德右手在凳子扶手上敲了一下又一下,最後,他緊緊握住凳子扶手,站起身,緩緩走到台階前,一臉嚴肅地對着跪着的圓圓和全倉說道:
“我給你七日時間。七日後,你若能查明原因,解決水患,本縣令答應你提的條件;但若是失敗,我定會嚴懲你們擅闖縣衙之罪,到時候可别怪丢了性命。”
全倉臉色驟變,“唰”的一下站起身,對着縣令說道:
“縣令大人,我父親被人冤枉,本就應該好好徹查,為何現在,這等理所應當的事情要堵上我們倆的性命?”
“你父親推人下水,是有人證的,若不是因為洪災棘手,我本可以不必再徹查此案。”
“還是說,你們現在就想進大牢?”縣令語氣陡然加重。典使們立刻拔刀,将全倉和圓圓團團圍住,隻等縣令一聲令下,便将二人緝拿。
全倉的雙臂繃的緊緊的,千鈞一發之際,圓圓站起來,對着縣令說: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