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摯道!你别忘了,所有的事情都有你的份,你身上的仙骨就是證據,它是從被你害死的人身上挖的,若不是有塢自行,林钰煣都會死在你的手裡。”
“你說的對,我會受到懲罰的,你也一樣。”
說着,顧摯道就拔出手裡的劍,不是用來驅魔的,而是能傷人的劍,抵在大長老的脖子上,一時間不習慣,傷到了大長老,紅色的血流了下來,顧摯道第一次感覺這東西這麼好用。
不過令顧摯道沒想到的是,大長老竟然沒有反抗,問道,
“我的罪是不是應該由塢自行審判,我是不是能見到他?”
“那是當然。”顧摯道看着大長老忽然上揚的嘴角,想起以前塢宗主經常包庇他,
“你别以為塢宗主會放過你,他的妻子是林钰煣。”
大長老沒有說話,諱深莫測地看了一眼周酒。
那杯毒酒就是他的救命稻草,他才不會被周酒這種人扳倒,而周酒将無葬身之地。
山上無情殿審判完,顧摯道就親自去了山下多情殿,站在小院前,他抛去對裡面人一切的情緒,踏進門中。
如今古日山最重要的人正在給竈台添火,眉頭緊鎖,不過不是因為山上的事,而是屋裡的人吃不下去飯,莫名憔悴虛弱起來。
顧摯道剛要開口,塢自行就攔住了他,“我都知道,李長久離開前就告訴我了,至于我不知道,也不用說了,徒增煩惱。”
當然,塢自行根本不會為了他們心煩,隻是怕林钰煣傷神。
“那你什麼時候回到無情派主持公道?”
“一會兒就去。”塢自行不耐煩地扇了扇風,
顧摯道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林钰煣了,想見一面,開口喊了一聲,
“阿姐。”
回應他的是塢自行的一記眼刀,“喊什麼!睡覺呢,别吓到她。”
吓到?不至于吧,顧摯道感覺有些奇怪,上前幾步,推門而入。
林钰煣平躺在床上,雙手置于胸前,神情自若,不過過于安詳了,顧摯道剛要上手把她推醒,就被塢自行抓住手,
“我說過,她還在睡。”
“已經下午了,也該起來了,看來阿姐昨晚睡有點晚。”
“還可以,子時睡的。”塢自行把林钰煣的手放回被子裡,表情有些魔怔,
“子時?這麼晚?”
“前天子時睡下的,她應該是太累了,你忘了?她被挖過仙骨,身體不太好。”
顧摯道一聽挖仙骨的事,不禁緊張起來,回來就看見塢自行正在打量着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勾起一抹笑,顧摯道感到惡寒,立馬逃走。
塢宗主很不對勁,阿姐為何昏迷不醒,這兩個問題不停地環繞着顧摯道。
夜半三更,塢自行來到了訓誡洞,裡面一直都是陰冷潮濕的,關過的都是大人物。
手裡的火把湊到監牢前,照清裡面的人,确實是大長老,不過他正坐在角落,嘴邊都是血,
半個時辰前,周酒來此殺人滅口,端了一杯毒藥,
“大長老,喝了吧,我留你一具全屍,我不會讓你見到塢宗主的。”
“你敢殺我嗎?别忘了你端給塢自行的茶水,裡面下了隻有我能解的毒,塢自行若是死了,誰能扶持一個禦器師?”
周酒往前遞了一下毒藥,開口認真說道,“我沒遞給塢宗主。”
沒遞給塢宗主?大長老忽然指着周酒的鼻子大笑起來,
“你呀你,真是惡毒至極。”
說完就接過毒藥,看了看,又問了問,猜不出來是什麼毒,作為一個制毒大師,當然要知道是什麼毒。
“廚房的老鼠藥,專門毒夜裡潛伏的老鼠。”
大長老點點頭,還挺适合他的,都見不得光,滿意地全部喝了下去。
周酒親眼見證後就離開了,卻沒想到這人竟然能挺到與塢自行見一面的機會,不過幸運的是,大長老恨塢自行,恨得要死,一想到能讓塢自行痛苦,還挺感激周酒的。
他不準備說出這件事,他的毒他知道,一定會讓塢自行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