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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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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司間整體色澤溫潤古典雅緻,除去繁雜綴飾的柱梁軒窗,盡顯歲月沉積間質樸莊靜之美。隻可惜了出土的泥壇密封的漿,開蓋入口的竟是隔月之新酒。

置滿了的與歌舞相關一應物件,找一例比風驚幔活得久的還真難。難到絕迹。舞裙常制佩飾常新确也是實情,但最古一張古琴的桐木琴身僅制于祥号三年,這推陳出新的速度令人為之驚歎。收拾得真是幹淨,猶早知有好事者會至此考古一般。

羽毛竟可将物品的現世年份斷得如此詳實當真是出息了,風驚幔想得倒美,關鍵時刻還是厚厚的登記簿冊翻在手裡要靠譜得多。奈何學藝不精術法低微,以羽毛施術鑒年代之長久尚不及她這對鳥眼來得靈光,轉悠了兩圏更是連個貓爪印都沒尋到。

空手而還倒沒什麼大不了,隻是她這番操作若再沒個說法自己都快看不下去了。身後拖拽了一地的疑惑經緯縱橫堪堪要織出一張網來。風驚幔怅然若失的一記轉頭,迎上秦恭儉和樂正官的目光。

“在下相識的一位長輩早年曾有幸繡制宮中舞裙,稱其紋案剪裁為畢生之最愛。其如今年事已高且記憶時有不清,故很想尋得此物後繪圖相贈,以慰其心願。”

一番話說得聲情并茂。如此難得一見的語氣和措辭自然不是講給秦恭儉聽的,比這更為難得的是有違風驚幔的風格。對掩飾和解釋通通不屑一顧的人,信口扯個謊出來這種事印象中她還真沒做過。

“記錄在冊的服飾皆不及所尋之物曆時久遠,看來,是再難尋到了。”風驚幔滿臉怅然道。

實在害怕惡心着自己,否則,一場百感交集的聲淚俱下呼之欲出。真實到風驚幔自己都有點信了。

關聯的何必定是舞裙,慰藉的又何嘗不是心願。

誰的心願不是心願?

風驚幔呼之欲出的眼淚轉嫁在樂正官的手帕上差一點便可擰出水來,也不知她是怎麼做到的。樂正大人感慨尤甚悲從中來,親自安排她來到了廣儲司的舊庫。

宮内的沉年積物除此間再無他處收容了。

“小姑娘,心意已盡萬事切莫強求。能做的你已經做完了,其他的,就随緣吧。”樂正臨别還執了風驚幔的手雙眼含淚久久不舍離去。

欺騙這樣一位敦厚親和的老人家她的心也會痛得要死,隻因方才眼淚漾出的刹那似有所頓悟,此刻才能勉強接受而沒有慚愧到措顔無地。

頓得什麼悟秦恭儉自然一無所知,隻覺得單純是她臉皮太厚。

秦恭儉盯着她面朝一支白海棠傷春悲秋足足有一陣子了。

風驚幔不願講的,他也沒那麼強的好奇心硬要刨根究底。隻不過,這支海棠又怎麼她了,此時抓住她眼球的難道不應該是那面鼓嗎?在切莫強求、萬事随緣的心态下被風驚幔自廣儲司随便撿回來的還有點髒兮兮的手鼓。

某人要尋的,是一條裙子沒記錯吧。還什麼紋案又剪裁的。果然風驚幔的邪萬萬輕信不得。

直到秦小公子累得回去睡了,風驚幔這才從桌邊的廢紙堆裡取出一物。愣愣的盯了大半晌無非是向海棠請教一個問題,旁邊那位礙眼的到底什麼時候走。攆走不可行,他會認為我迫不及待别有圖謀。必得是覺了無趣主動走才好,如此他才有可能相信那面鼓真的隻是她随手撿的。

誰叫這裡是宮城呢,做事周密圓融尚恐生變故,幹脆一頭悶在鼓裡也是為了你小公子好。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若非日前殷桑提及過此物,她十有八九注意不到卡在柳琴的琴盒裡的是一面手鼓。拿在手中細看之下絲毫未見有任何特别。之所以被她撿回來也隻是因其在傳說中沾了郡主的光。

風驚幔于塌上盤膝而坐,掌心相對分置上下接觸鼓面,施了順循決以嘗試是否可以探尋得些許蛛絲馬迹。

若是兩物曾經有過接觸,即便分開也能夠留有不同程度的片段或痕迹。換言之,倘對人曾接觸過的物品施術得法,便可以讀取到殘存在其物之上的與此人有關的經曆或信息。當然,是否有所收獲及收獲多少,于内,則依托施術者的術法功力;于外,主要歸附作用于實物上的羁絆或執念的疏密深淺。

直至掌心見汗,風驚幔終于将手鼓裡裡外外拆解了個遍。結論,這絕對是一面冷漠淡然心無雜念的鼓,此等資質放進修真界裡他日有所大成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或許是擱置的時間實在太久了,當成活馬醫的死馬說到底還是死馬。

鼓面雖略顯斑駁,但觸感極佳。風驚幔用手指輕輕扣了幾下,其音铮铮然,餘響穿徹有力如同與故友聊天。盡管不擅此道,她也能聽出此鼓音色絕麗。若是真能從鼓聲中聽出個隻字片語的就好了。

铮鳴者,因外力撞擊後振動,故而發聲。聲音也可以理解為是它的語言。如若此物的經曆或痕迹通過聲音為途徑加以表達,應該也算不得無稽之談。

風驚幔想到此處,便用指尖在鼓上或緩或急的聊作試探。管它呢,胡亂敲幾下也沒什麼損失。假若真叫我聽了句人話出來或是破譯了傳音之秘大小也算一件功德,更大的可能,全當催了個眠也還是不錯的。

記不清敲了多久,風驚幔指端的輕扣驟然停住,同手指一般痙攣而空懸的還有她砰然跳動的心。

或音或形皆在風驚幔的預想之内,可當下一縷花香難道也是從鼓中敲擊出來的?好氣喲!書讀得不多總有什麼東西想騙我。

随着香氣漸濃,她終于放下了不久前關于讀書的怨念。有什麼關系呢?層次分明且由濃郁遞進到馨香的源頭除了那朵陰魂不散的星斐花還有誰?

久違了。

風驚幔心底真正想說的是,你怎麼又來了。

“這是錦姝郡主生前最喜歡的鼓。”那魂面色依然,隻是聲音較之前更為低啞虛浮。

總有熟魂造訪非但不打招呼甚至門也不敲一記,頭痛。風驚幔拿出來的淡定還真不是強裝的,她似乎越來越懂得如何與此魂相處了。

“你果然又來見我了。蔔令大人。”

風驚幔早該想到,這席暗色的玄衣和遍雲洲也鮮有人可出其右的精絕術法,讓人聯想不到天選之尊的太蔔令那才是難事。隻是自殷桑那裡得知蔔令因宮城之亂而自戕則令她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測。城紀中的記載不過是給人看的,是否自戕何時自戕深究也無益,兩者難脫關系是真。

霍纖入,城紀中記載早已過身的前太蔔令。

“你很聰明。”被識破了身份卻未顯絲毫驚訝,回之莞爾一笑,在風驚幔看來稍覺有些意外的恍惚。明明是一種含蓄的禮貌,這一笑竟被她接收了某些深意在其中。許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那些人包括君夫人皆死于蠱毒而非疫病,郡主是被蓄意嫁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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