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羽按住周子舒的脈門,終于探明了他的脈象,不是她最初猜測的受了内傷内力凝塞那麼簡單,便伸手探向周子舒的衣領,周子舒擡手便擋,看見司羽眼中的疑問默默的自己拉開衣領,把胸口的釘子展露出來。
“師父。”張成嶺看見周子舒胸前的傷痕,立刻急道:“是誰做的,我要替師父報仇。”
司羽伸手觸碰了那些疤痕,感觸到下面深入肌理的釘子的存在:“精巧又惡毒,是誰的手筆啊?”
“我。”周子舒不自在的往後縮了縮,而一旁的溫客行一直盯着司羽的舉動,要不是心系周子舒的傷勢,可不會放任司羽這麼靠近他。
司羽識趣的收回手,溫客行便開口問:“怎麼樣?能不能治?”
司羽很自信的回答:“當然能治。”
溫客行又道:“你得保證他武功不失壽數不損才行。”
聞言,司羽不耐煩了:“這不是必須的嗎?我不僅能治好還能讓他武功更進一步。”
“張狂。”葉白衣拎着一個麻袋走進來,聽到司羽的話便翻了個白眼。
司羽看到來人,立刻瞪大了雙眼,旁人看到葉白衣隻覺得他淵渟嶽峙,氣勢非凡,武功深不可測,司羽卻能看到他天人合一,融于自然,這是武學修為至少到了先天境界才能達到的啊。
“長明劍仙,你是長明劍仙,我之前還以為這隻是江湖中人對你的尊稱呢,你還真達到了近乎仙人的境界啊。”司羽看着葉白衣贊歎道。
葉白衣見司羽一眼就認出他的身份,頗為訝異,一般人見他這個樣子從來不會聯想到活了一百多歲的劍仙身上,倒是不曾把司羽後面那句話放在心上,“你這小丫頭眼力不錯,但你說你能治好秦淮章的徒弟,未免也過于自信了吧?”
“本來我就有八成的把握,看到了你我更是有了十足的信心,畢竟就算治療失敗,有你的幫助我還可以幫他重塑經脈。”司羽對自己的醫術很有信心,雖然她這一世隻是修習内功,并未修煉修仙的術法,但她的内力中正平和,本就适合給他人運功療傷,而葉白衣的出現更是讓她沒有後顧之憂。
司羽當初沒有選擇修習仙法,是因為她曾有過一次因為仙術而擁有異于常人魅力的經曆,相較于成為一個被所有人愛慕的仙子,這一世司羽更願意當一個普通江湖人士,至少不必一直被狂蜂亂蝶騷擾。
“七竅三秋釘封住他周身幾大穴位,現在已經長進他的肉裡,與全身經脈融為一體,貿然拔出,全身的内力會将即将枯死的經脈沖斷,現在的我還沒有辦法救回來,所以隻能先把釘子上的毒解了,再用護脈丹護住心脈,等他身體調養好些了,再在内力深厚的人的護法下拔出釘子。”司羽給溫客行還有張成嶺解釋了她的救治方案,因為沒有随身攜帶筆墨,司羽隻是把幾個需要特意尋找的草藥說了出來,這些草藥珍惜又罕見,有些還是南疆特有,溫客行一面記在心裡,一面想着是自己出馬搜集還是派人去南疆。
“丫頭,你剛才說你出身神醫谷,那二十年前江湖發生的事情你知道嗎?你們神醫谷的嶽鳳兒還有她的夫君身上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葉白衣突然發問。
“我并不十分清楚當年的往事,前輩若有不解,為何不向五湖盟詢問,畢竟青崖山一役幸存最多的便是五湖盟了。”司羽道。
聞言,葉白衣冷哼一聲,五湖盟率領江湖中人圍剿容炫,問他們,他們會說實情嗎?
“你不是神醫谷傳人嗎?怎麼什麼都不知道?”溫客行語帶諷刺。
司羽知道他心裡存着氣,也知道他為什麼生氣,所以好聲好氣的跟他解釋:“嚴格來說,我并不能算是神醫谷的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