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交付信任與真心,司羽自然也不會辜負,她便坐在湖邊幫王胖子做飯,時不時瞟一眼湖面,看看他有沒有出來。
忽然聽見水聲,一眼望去,就看到張起靈從湖底沖出水面,赤裸的胸膛上濕淋淋的滴着水,黑發也滴滴答答的落着水珠。
張起靈隻是毫不在意的甩了甩頭發,又用手胡亂抹去臉上的水痕,就踩着濕軟的湖泥上了岸。
山裡的溫度要比山下低一些,靠近湖邊更是濕冷,張起靈交給司羽的是他平常擦頭發用的毛巾,司羽怕他冷,便又拿了自己浴巾過來。
見張起靈上岸了,司羽便抱着走過去,抖開浴巾給他披上,又把他的毛巾蒙到他頭上,将他完全蓋住後,亂七八糟的擦拭他的頭發。
司羽用了力,等擦幹後,張起靈的頭發都有些亂糟糟的了,但他什麼也沒說,隻是靜靜的看着她,他的眼睛黑白分明,幹淨又澄澈,此刻帶着點疑惑,不懂司羽為何這般。
看着他的眼睛,司羽心裡的火氣慢慢洩去,雖然感覺有點不好意思,卻仍把自己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你剛才的樣子太招人了。”
張起靈初聽時有些迷惑,見司羽難得有些害羞的模樣,忽然懂了,眼神變得幽深,握住司羽的手腕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
感受手掌下溫熱的觸感,司羽有些口幹舌燥,咬了一下嘴唇,強裝鎮定:“幹什麼?”
“我隻屬于你。”張起靈答道。
這話說得即使是經曆這麼豐富的司羽也是心頭一熱,她看着張起靈被湖水泡的有些發白的嘴唇,湊上去親了一下,才不自然的抽回按在他胸口上的手:“都是水,還不趕快擦幹淨。”
張起靈輕笑,卻也聽話的把身體擦幹,而司羽則摸了摸他大半幹的發絲,用手慢慢把它梳順。
這邊,王胖子也快做好飯了,開始招呼大家過來吃飯,這回終于不是雲彩煮的螺蛳粉了。
螺蛳粉是廣西這邊的特色美食,因味道獨特,自然和臭豆腐一樣有人喜歡有人讨厭,司羽覺得它平平,但架不住天天吃,她都覺得身上快變臭了。
除了司羽外,張起靈跟吳邪也不喜歡,尤其是張起靈,司羽難得看到他對食物有讨厭的反應。
可能是因為小時候受過訓練的原因,又或許是經常下墓容易食物匮乏,張起靈從來不挑食,司羽以前也是仔細觀察過才發現他比較喜歡吃肉。
張起靈下水還是撈出來了不少東西,但隻是淺水區的,湖中心部分水位太深,沒有潛水裝備是不能直接下去的,司羽已經打電話找人送過來了,但還需要幾天時間。
但張起靈想找回自己的記憶,便有些等不及,便先自己下水找。
下午,吳邪接到了解雨臣的電話,得到了有關張大佛爺的消息,但吳邪得去長沙才能知道具體的,于是吳邪便隻能拎着包走人。
看着因吳邪離開而空出來的帳篷,司羽眉毛一挑,笑着問張起靈:“需要我幫你把行李拿過去嗎?”
張起靈眼神幽怨,默默的把自己的行李從司羽的帳篷裡拿出來。
司羽他們在山裡待了幾天,天氣越來越不好,即将有暴雨,阿貴叔勸不動司羽他們,便隻能把雲彩拉回家了。
張起靈依舊每天下水撈東西,撈出來的人的屍骨能拼出好幾個人,王胖子還突發奇想在來的路上把這些屍骸擺上,好迎接吳邪。
對于他的惡趣味,司羽不置可否。
若不是因為王胖子真的對張起靈很好,司羽也不會容忍雲彩對張起靈的窺探,她能看出來,王胖子是真的動心了。
進了山,補給就難送上來了,這幾天,司羽和王胖子發現張起靈吃飯吃得越來越少,都很心疼他,一個進山給他打獵,一個下湖給他釣魚。
當司羽拎着野雞回來的時候,就遠遠的看到王胖子被漩渦卷進湖底,而湖邊的張起靈叫了聲“胖子”,便飛快的跑過去,一下子跳進湖裡,往漩渦那邊遊。
司羽沒辦法,便也隻能跑過去跳進湖裡,任自己被漩渦卷進湖底,整個人像進入滾筒洗衣機裡一樣,被轉的七葷八素後,“砰”的一聲落進了一個山洞裡。
司羽被摔的眼冒金星,還沒回過神來,就被人抱住了,司羽閉着眼睛緩了一會兒,剛睜開眼,就看見張起靈眼含心疼的湊過來,在她額頭上輕輕吹了吹,問:“疼不疼?”
原來司羽落地的時候不小心磕到了頭,她太暈了,也就沒察覺到疼,見張起靈這心疼的模樣,她也不想他擔心,便隻是輕輕搖了搖頭,扶着他的胳膊站起來,觀察四周。
這是一處很大的石室,王胖子跟張起靈剛開始摸索探查,就聽到“砰”的一聲,便知道又有人掉下來了,除了司羽也不做他想。
除了頂上面一個極小的活水口外,他們并沒有找到别的出口,而那個活水口根本不能讓人從那裡鑽出去,往更深處倒是找到了更大的一間石室,還有些木材可以生火,石壁上還有些翠綠翠綠的礦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