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又是多少歲的大人呢?”裴之忍不住問司羽。
司羽想了想,回答道:“二十三歲,研一在讀。”
“跟我們同歲耶。”花卷興奮的歡呼。
作為四個人裡唯一一個真正的小孩,裴之不甘示弱:“我做過心理年齡測試,我的心理年齡也不小。”
聞言,司羽他們三個都笑了,裴之不明所以,漂亮的眼睛裡有了幾分不解。
他不知道,他越是這麼說,越顯得他孩子氣。
“那你會不會覺得很孤單,這個世界和草莓世界非常相似,我遇到很多認識的人,還有花卷陪着我,但我還是想回到我原本的世界,那麼你呢?”林朝夕問她。
“當然會,所以才想和你們交朋友。”司羽笑着道,笑容裡卻有一絲落寞:“不過,我應該是不能回到我原本的世界裡了,畢竟那個世界裡的我出了嚴重的車禍。”
臉上的落寞是司羽裝出來的,她穿越了這麼多個世界,從來沒有回到過最初的世界。
時間久了,她倒是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可以過不一樣的人生,遇到更多的愛人和朋友。
聽到司羽這麼說,雖然不應該,裴之心裡仍然有幾分竊喜。
既然說開了,司羽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表現出自己的好奇心來,她問林朝夕:“你們是從别的世界來的,那麼這個世界裡的林朝夕和花卷在哪?”
這讓林朝夕和花卷愣住了,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那你呢?原來的司羽在哪?”林朝夕反問。
“她不在了。”司羽輕聲回答。
在三人疑惑的目光中,司羽跟他們解釋,就像是有雙重人格一樣,最開始的時候兩個司羽是并存的,但小司羽不想留下來,所以選擇和司羽融合了。
因此才能解釋為何司羽有着原身的記憶。
畢竟司羽也不能跟他們直接說自己是借屍還魂,這個理由好歹讓人更好接受一點兒。
這個解釋也讓林朝夕和花卷不由得去想,這個世界裡的他們是不是沉睡在心底最深處,或者一直在關注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氣氛微微凝滞,四人默默的往回走,見教學樓門口又停着那輛遊覽車,怕有人被遣送回家,林朝夕和花卷便不再多想,分頭跑回宿舍,去看看到底是哪些人要走。
司羽見他們倆都走了,便對裴之說:“那我們倆先去圖書館吧。”
既然答應了要幫林朝夕他們回家,司羽自然也就上了心,她的記憶宮殿已經梳理得差不多了,也就有時間幫别人也梳理一下知識體系。
裴之對司羽的事情很好奇,便問她:“你那個世界和這裡有什麼不一樣嗎?”
“這個時間線的科技發展都差不多,但相對應的人事物有些差别,好在還有一些人還是我認識的模樣。”司羽回答道。
“比如,那個白川老師。”裴之想起在圍棋班上時司羽的神情,忍不住問她。
司羽點頭,她也是見到了他才發現這個世界裡還有自己認識的人。
裴之:“你曾說過,你學棋很多年了,是跟白川老師學的嗎?”
“不是。”司羽搖頭,“我隻是認識他而已。”
聞言,裴之便不再多問,跟司羽一起往圖書館走去,見他們小組和林朝夕小組的成員都在努力學習,司羽便靜下心來準備。
過了一會兒,林朝夕帶來了兩個女孩,說讓她們加入小組。
她們那組成績好的被章亮挑走了,人數不夠,即将被淘汰,她們也是照片上的人,林朝夕不可能讓她們離開。
但這也讓小組裡的成員心有不快,他們的平均分本來就處于岌岌可危的地步,再加上兩個成績還不如平均分的,他們便覺得下一次肯定被淘汰。
因此有人選擇破罐子破摔,收拾書包從圖書館出去了。
林朝夕很是沮喪,她打起精神鼓勵新加入的同學後,一個人跑到了外面的石階上坐下,背影看起來有些孤寂。
司羽不太會安慰人,她想了想,拿筆戳了戳花卷,示意他去安慰,畢竟他們從一個世界來的,花卷又活潑有趣,很會逗人開心。
花卷使出渾身解數,終于讓林朝夕恢複了笑容,她重振旗鼓,把打退堂鼓的那幾個人又勸了回來。
大家一起在圖書館裡學習,司羽主動給大家提供輔導,羅列出一些易錯易混淆的知識點,還抽空根據奧數習題集的題目給大家出了些題做練習。
學習氛圍濃厚,效果也好,不遠處的章亮看到這一幕,眼睛一轉便有了壞主意。
第二天,張叔平帶着一個一身污泥的男孩走進教室,說集訓營裡發生了十分惡劣的事情,有人欺負同學,然後把林朝夕叫了起來。
這是很明顯的栽贓陷害,好在這個同學良心未泯,臨時改口,張叔平卻還是趁此機會懲罰了他們這兩個小組,讓他們去挖地瓜。
等到了地裡,看着慢慢玩開了的同學們,司羽覺得這個懲罰倒不算什麼壞事,一直在學習,繃緊了神經,偶爾玩耍放松一下之後會有更好的學習效果。
尤其當林兆生來了之後,他帶着大家烤紅薯,坐在田間地頭,跟大家說着有趣而生動的科學故事,引領着原本隻是想留在這裡的孩子們認識到數學的美好。
“聽他說的,我都想拜他為師了。”司羽忍不住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