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生氣……”這句話蘇菀菀說得都沒底氣:“誰讓他自作主張不回家的……”
“懂了,春生,趕緊打電話叫你的沈乾哥哥回來。”古墨沫說。
“哦,好。”春生不明白其中緣由,呆呆地聽了古墨沫的話,給沈乾打了電話。
蘇菀菀一記眼刀甩過去,古墨沫奸計得逞一臉得意。好啊你,以前以為你小汁是天生撲克臉,結果是憋着蔫兒壞啊!蘇菀菀憤憤的想。
“她真的不生我氣?”沈乾在電話裡的語氣都帶着雀躍。
“嗯!菀菀姐姐是這麼說的。”春生回答到。
“那我現在就過來。”不等春生反應,咣地一下挂斷電話。
“乾兒怎麼這麼不穩重!”白眉老道一拍床鋪:“他都不問問老夫!”
原來師尊沒得到關注,也會鬧小孩兒脾氣。蘇菀菀想。
沈乾幾乎是踩着風火輪過來的,明明還跛着個腳,有隻手還動不了,病号服揉皺了挂在身上,胡子拉碴,打開門一路蹦進來,朝着蘇菀菀的方向。
蘇菀菀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側過臉不敢看他,沈乾就杵在床前,低頭看她,目不斜視。
“你個小崽子,見到師父還不問好!”白眉老道看他見到自己都沒有反應,氣得抽了沈乾一巴掌。
沈乾吃痛,沒站穩,整個人摔過來,唯一靈活的手半撐着身體立在床沿,險些跌到蘇菀菀懷裡,兩人猝不及防目光相撞,喚起一陣尴尬的沉默。古墨沫在後面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白眉老道眼神遊移在兩人中間,很快便以了然于胸的神情咳嗽了兩聲,轉移了話題:“乾兒,你好些了嗎?”
沈乾彎腰欲行禮,白眉老道扶了他一把,讓他上半身的力量落在自己手中:“你我師徒之間不必那麼多繁文缛節,你自己的身體更重要。我看你身體的患處頗多,我給你施法,快快痊愈。”
說罷,白眉老道施起了法,沈乾身上的傷口逐漸愈合,他丢掉輔助的拐杖,向白眉老道行禮道謝。
白眉老道潇灑地揮手,問:“你可有查到蘇哲的消息?”
“蘇哲是星空福利院的實際校長,星空福利院裡沒有他的任何介紹,而且我已經查過,他沒有戶籍信息,要不是假身份,要不就是跟我們一樣,在某個地方秘密居住和成長。”沈乾說。
白眉老道點頭,說:“若蘇哲跟菀菀是一本同源,那麼解開蘇哲秘密的鑰匙,還是應該在菀菀丫頭這裡。”
“我們應該怎麼辦,師父?”沈乾問。
“引蛇出洞。”白眉老道說:“菀菀丫頭,這事隻有你能做。”
蘇菀菀已有預感。她與蘇哲交手過兩次,對他已沒有最初的畏懼心理,現在除了厭惡,還是厭惡。
“不用費勁找我了,我出來還不行嗎?”
一個聲音從天而至,衆人擡頭,竟是蘇哲破窗而入。他坐在窗沿,敞開的領口處能依稀看見胸口包紮的紗布,原來那一仗,他并沒有全身而退。
“見過神真派掌門。”蘇哲笑嘻嘻地向白眉老道行禮,白眉老道哼了一聲,偏過頭不理他。
“弟子乃是玄宗派門人,是蘇菀菀的同胞哥哥。”蘇哲也不惱,繼續着他的自我介紹。
玄宗派!當年圍剿他們的三大門派之首!
“好小子,知道我在此,你還敢找上門來。”白眉老道說。
“弟子并無惡意。隻是恰巧聽說胞妹想要見我,我特意現身,通知胞妹見面的時間地址。”蘇哲看着病床上的蘇菀菀,說到:“看你現在的樣子,應該是好多了,我就放心了。上次的事實在是抱歉,我的本意不是想殺她。”
蘇菀菀聽他提起聞莺,氣不打一處來:“閉嘴!你沒有資格提她!”
蘇哲吃癟,茫然無措地看着蘇菀菀,頓了一秒之後,繼續說:“明天下午,星光咖啡廳前的兒童公園見。你一個人單獨來,我不想看到其他人。”說完,人便消失不見了。
沒等其他人開口,蘇菀菀主動說:“你們不用擔心我,我明天自己去。”
沈乾說:“可是……”
“小師叔,沒關系的。”蘇菀菀看着天空,說:“這是我的事,我總有一天要獨自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