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京都宅院,書房
将母親送來的禮物整理好的少年,正蹙着眉神色凝重地在桌案前浏覽着什麼,而在他身側隸屬于蛇歧八家的超級AI安靜的等候他的指令。
“隻有這些嗎,輝夜姬?”
惠的聲音裡參雜着疑惑與與意外,不明白為什麼自家的超級AI居然有失手的時候。
大和撫子式的AI面上沒有任何情緒,她斂着眼眉恭敬地回答小主人的疑惑:
“是的,您能查看的隻有這些。”
注意到輝夜姬用詞的惠恍然大悟,看來有人設下了權限,能有這個權力對他設限的也就隻有舅舅們了。不過會是哪一位呢?還是說兩位都參與了?
在惠垂着眼趴在桌子上思考的時候,輝夜姬接入了一通來電,視頻裡的男人笑容清淺溫潤如玉,半分看不出是令日/本/極/道/與混血種盡數臣服的皇。
“晚上好,惠,這次的京都之行可算愉快?”
好了,不用猜是誰設的限制了,畢竟都打電話過來了。本來趴在桌子上的惠坐直了身子回答自家大家長的關心:
“晚上好,舅舅。這次的旅程還算有趣。”
抱有疑問的小少年在自家人面前懶得藏心思,直接了當地就問了:
“舅舅,為什麼要對這一部分資料設限呢?”
惠伸出手指着桌子上輝夜姬投放的光屏,上面記錄着關于禅院家以及禅院家的人口組成,但是隻有一人沒有任何記錄,仿佛被人為抹去了存在。那就是禅院甚爾,一個和他不靠譜老爹有着不同姓氏和相同名字的男人。
擁有咒力的他是混血種中唯一的例外,因為隻存在【血之哀】的混血種不可能産生咒力。六歲時覺醒術式的時候家裡人都非常震驚,當時大人們是這麼說的:
“我們家寶貝果然是天賜的【恩惠】與【奇迹】,真是太好了。”
關于為什麼會覺醒的原因,那個時候大人們說最大的可能就是基因突變?再多的就沒有了。
在今天之前,惠對可是對這個說法可是深信不疑,完全沒想過自己的身世可能有個大瓜。
源稚生視頻那頭一臉認真的小外甥,心中輕歎,果然還是瞞不住,隻是比他們預想的時間早了許多。但是他并沒有正面回答:
“關于這件事情還是問問當事人比較好。”
“我明白了。”聞言惠讓輝夜姬收起了桌面上的光屏并跨過這個話題。随後就是家人間日常的閑聊了,
隻不過,在視訊結束之前大家長特地囑咐小外甥讓他記得按時回本家,還讓他别玩得太瘋。
對此小外甥本人表示疑惑,他覺得自己一直很乖來着,叛逆期應該還沒開始哦?雖然疑惑但是他還是乖乖答應了自家舅舅。
源稚生挂斷視頻後,剛才在旁邊一直沒吱聲的路明非挑了挑眉,語氣悠然:
“你就這麼肯定他會去禅院家?”
對于好友兼妹夫的明知故問,源稚生一點都不想搭理,但是還是順着話回了: “咱們家的小孩兒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在意的就是家人了。”雖然惠和甚爾這父子倆一向不怎麼對付。
隻要放出些風聲,禅院家肯定會找來的,有東西上趕着找抽,何必要攔呢?他們家這個可不是什麼溫順的貓咪,那可是和他爹一樣的,随時預備撕裂敵人咽喉的兇獸,雖然還是未成年。
就當是促進父子關系了,但是也要按時回家哦。
視訊挂斷之後惠拿出手機戳戳點點,然後就讓AI撥通了正在輕井澤的某個惡劣男人的的視頻電話。然後單刀直入讓視頻對面的男人沒有一絲絲防備的陷入沉默:
“甚爾,什麼是『禅院』?”
本來在廊下眯着眼睛打盹兒的男人一瞬間抽離了悠閑與睡意,他看着視頻裡那張和自己有八分相像的臉,沉默良久。但是開口卻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我以為你會先問你媽媽的?”
自家小崽子一向黏他媽媽,這次居然什麼都不問?。
“這個不用你操心,我已經先和媽媽通過訊息了。”
惠知道自家母親正在和姨母快樂聯機,所以回答完甚爾的問題,他再次詢問,甚至少見的稱呼他為父親:
“父親,什麼是『禅院』?”
查看輝夜姬的資料的之前,惠一直認為甚爾隻是個不太一樣的混血種,一個性格惡劣的喜歡霸占媽媽的混賬爸爸。
但是事實上好像不是這樣的,他好像…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這個被他稱作父親的男人。
『禅院』這個被甚爾舍棄的姓氏,以及被掩蓋的不能被他知曉的過去究竟是什麼呢?
一時無言,良久,甚爾才回答的惠的問題,漫不經心的語氣中帶着毫不掩飾的嘲弄:
“不過是些連垃圾回收都夠不着邊的渣滓。你遇見了誰?”
懶散的男人由躺改為坐,盤着腿一手撐着下巴,一手輕叩木質的地闆,翠色的眼睛裡殺意一閃而過。
“一條當街亂吠的染了色的瘋狗。”
那廂父子正在愉快地(bushi)月下談心,這邊最強二人組也在酒店進行着快樂夜談。
“所以你是說今天遇見的那個叫源惠的少年家裡是日本最大的極/道/組/織?”
夏油傑真的非常震驚,他完全想不到,那個彬彬有禮給人感覺就像是優等生的小少年居然能和極/道扯上關系。
“唔,傑你不是家系咒術師,所以有些東西不太清楚,但是有個名字你應該知道。”
五條悟咽下最後一口生八橋,繼續給自己的開起震驚模式的摯友科普。
“源氏重工。”
夏油傑疑惑。
夏油傑思考。
夏油傑茅塞頓開!
源氏重工?東京那個、全國最大的那個重工業集團?這又和那個少年有什麼關系?
等等?源氏…源氏…源?!
五條悟一邊打開一盒新的和果子,一邊肯定夏油傑的猜想:“日/本/極/道/的龍頭面相社會明面的名字就是源氏重工哦。”
美美地咬下一口羊羹,白毛貓聲音有些含混地發表疑惑:
“順帶一提龍膽紋是源家的家紋。能夠有那種黑卡的小朋友在源氏的地位絕對不低。”
那種卡五條悟曾經見過一次,是好幾年前,當時的持卡人是個像月亮一樣的姑娘,和今天的小朋友有着像極了的眼睛,隻是眸色不同。
“我隻是很奇怪,為什麼今天遇見的小朋友,為什麼會擁有咒力而且他好像和禅院家有些關系?”
夏油傑很疑惑,他不知道為什麼五條悟會有這樣的推斷與困惑,中間是有什麼劇情給他跳過了?
“為什麼悟會這麼想?”
“因為那個叫源惠的小朋友并不是【純種人類】哦,而且他的長像真的很禅院,啊沒有罵人的意思。”
然後人民教師夏油傑先生就在今晚完成了自成為咒術師之後的第一次三觀重建工作,真是可喜可賀,可口可樂。
三日後
京都,禅院本家宅邸門前
“鴉叔,你們在這裡等我就好了。”
囑咐好同行人員後,少年人跟着禅院家的家仆走進了這座宅院。而他身後也響起了男人帶着笑意與恭敬的回應:
“是,烏鴉明白。”
“以及大家長和甚爾先生讓屬下代為轉達,希望您玩得盡興。”
領路的仆人雖然疑惑兩人的對話但也不敢随意出聲,畢竟他隻是一個下人罷了。他小心翼翼地領着這位貴客往主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