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們三三兩兩結伴下朝。
蕭澤元在殿外等人。
辛淵躬身行禮道:“拜見二皇子。”
蕭澤元一身藍袍,瘦削高挑,臉型窄長,一雙桃花眼仿佛總帶着情意。
他擡了下手:“方才跟父皇請安,父皇說辛大人最近要南下?可有定下日子?”
辛淵垂目道:“兩日後啟程。”
鱗人線索目前隻有半月城,辛淵打算兩日後前往追查。
“辛大人此次南下,我也沒什麼能幫助你的地方,送你一架馬車如何,我這個馬車可是派能工巧匠打造,即使行于亂沙滾石之上,也如平地般平穩。”
辛淵此次南下欲快速回程,打算駕馬來回,正要推辭,又想起被馬車颠得不行的人。
随即向二皇子緻謝。
蕭澤元正要說什麼,後頭太子就跟上來了。
太子一旁跟着東門廠公史決明,見到辛淵,跟太子打了招呼就走了。
太子上前拍了拍蕭澤元的背,寒暄了幾句。
辛淵道:“拜見太子殿下。”
蕭承乾伸手扶在辛淵抱拳的手上,将人擡起來,哈哈笑了兩聲。
蕭承乾氣質儒雅,平日沒有架子,最愛與人親近。
“辛大人此番南下必是辛苦,本王一得知你要走,就為你備下了一匹寶馬,此馬可是我的愛馬之一,日行千裡不在話下。”
千裡馬西府也有,隻是方才才答應了二皇子的馬車,若是拒絕太子的,傳出去影響不好。
辛淵謝過太子。
太子也像拍二皇子那樣,拍了拍辛淵的肩膀,笑道:“不必客氣,隻望辛大人能盡快為陛下分憂。”
鱗人一事原是秘聞,但難不倒這兩位有些人。既是秘聞,雖知南下,也都沒有過多詢問。。
辛淵道:“臣職責所在,必然不負陛下所托。”
蕭澤元道:“那我們就等待辛大人的好消息了。”
太子樂呵呵的笑着:“有什麼困難盡管提。”
辛淵腰仍彎着,抱拳道:“多謝太子殿下和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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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淵回到家中,蔡畫正在吃飯。
婢女添了副碗筷,他在蔡畫旁邊坐下。
辛淵道:“今天飯菜可都還可口?”
“嗯,可口。”
可口極了,可口到蔡畫有時吃飯都會忘記自己是被迫到這裡來的。
隻是每頓都這樣吃,她感覺她的腰已經圓了一圈。
面對滿桌子的色香味俱全的飯菜,蔡畫稍微收斂了下動作,不由得想起懷裡那包毒藥來。
辛淵吃飯細嚼慢咽,将蔡畫愛吃的放到她面前。
“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少則半月,多則一月。”
蔡畫神經一緊,語速變快:“您什麼時候走啊?”
辛淵眼睛含了點笑意:“後日啟程。”
“你留在家中,等我回來。”
蔡畫吃飯變得心不在焉,不知道腦袋裡想什麼,連辛淵給她夾了一箸她不愛的青菜都吃了下去。
這時有人來報,說徐行要見督主。
辛淵讓李啟銘來找他,他是知道的,他本想吃過飯再見,小厮又說,李大人帶着一人,說是蔡姑娘的朋友。
辛淵聞言視線轉向蔡畫,蔡畫一愣。
李啟銘忽然來了,身前押着個人。
李啟銘道:“督主,這人在西府門口鬼鬼祟祟的,被我發現抓到了,硬說認識蔡姑娘。”
蔡畫一看,竟然是顧文寶,一塊肉卡在嗓子裡不上不下的咳起來。
顧文寶道:“胡說!我才不是鬼鬼祟祟,我是看蔡畫在不在裡面。”
辛淵坐近了拍背,力道輕柔。
一旁跪着的顧文寶忽然有些激動想起來,那眼神好像是在看奸夫□□,被徐行一掌按了回去。
倒了杯水喂到嘴邊喝下去,她才順暢了。
辛淵坐回去道,掃了一眼顧文寶:“認識小花?”
顧文寶還未開口,蔡畫就說道:“認識,他是我的朋友。”
“哦?”辛淵眼神一滞,“既然是朋友,那便要好好招待。”
辛淵先讓徐行下去候着,讓人再拿了副碗筷。
顧文寶在外面蹲了幾天,也沒好好吃飯,此時餓極了,大口吃起來。
辛淵目光帶着探究,從兩人吃飯的風格來看,倒真的像朋友。
他道:“怎麼小花之前從未提及過你?”
蔡畫無語,她為什麼要向他提及她的朋友?
不過面對顧文寶的突如其來,心裡七上八下,開始編故事。
“我以前沒飯吃,遇到顧……大哥了,他給了我好幾個饅頭,還請我到他家吃飯去。”
倒也不是純純的編,半真半假。
辛淵重複了下:“顧大哥……”
蔡畫以為他不信補了幾句:“顧大哥,他人很好的,我們是朋友,他知道我來這裡,還特意來看我。”
辛淵又給蔡畫夾了一箸:“快吃,一會兒涼了。”
蔡畫摸了摸鼻子:“你也吃。”
辛淵點頭,眼睛卻落到顧文寶身上,問了他一些問題,都是圍繞在蔡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