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荼的感觀變得敏感而遲鈍,一點輕微的觸碰都能激起一陣陣酥麻,熱意讓他如水中撈起般濕透。
他被扔到床上時還睜着迷離的眸子不知身在何處,大腦隻記得一件事——
他犯病了,陸韻有藥。
“藥……治療的藥……”
視線被淚水模糊,他身體軟得不行,說出的話也細如蚊蠅,可床前的人不為所動。
身體的難受和難以啟齒的反應讓喻荼情緒失控,鼻子酸得他控制不住想哭,又不想讓人看見自己這幅樣子,隻側了側臉,将臉埋進被子。
陸韻站在床前,垂眼看着床上的人。
額發濕哒哒的,潮紅的皮膚在明耀的光線下浮現一片朦胧的水霧,潮濕,燥熱,也很誘人。
他摘下眼鏡,扯開極具束縛感的領帶,随手扔在床上,落在白嫩修長的小腿上。
喻荼的意識已經模糊,身體在本能地蹭着床褥,幽藍色領帶同細細顫動的小腿交纏。
他大概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隻知道委屈掉眼淚。
陸韻眸光暗沉。
他見過喻荼發病的另一面,也是濕紅難耐的,卻多了些賣弄風騷和自輕自賤。面對沒有絲毫動容的他,喻荼大概是覺得難堪,不願再聯系他。秦女士催着他跟人聯絡感情,但那段時間他在國外忙着病人和研究,也沒主動聯系。
再次看到喻荼是餘正柏檢查弟弟去向時。
他通過視頻看到了和之前不太一樣的喻荼。
也或許是喻荼的計謀,另一種吸引他注意的手段。
回國後他沒有找喻荼,果然等到他主動送上門,可見到真人後陸韻很快發現不對,簡單的試探就讓他露出破綻。
這個喻荼不記得很多事,性格也完全不同,他努力模仿之前的惡劣性格,可演技拙劣,隻讓人覺得嬌氣可愛。
到現在還沒被人發現兩者之間的不同,是因為之前的喻荼在外面裝乖,還成功騙到不少人。
多重人格。
眼前的這個更像是另一個喻荼,小時候的喻荼。
柔軟,明媚,也漂亮奪目。
猝不及防的,一種奇妙而洶湧的情緒在胸膛快速膨脹。
記憶裡模糊淡去的小小身影變得清晰鮮明,小孩一點點長大,肉肉的小身體抽條拉長,變得修長勻稱,懵懂稚嫩的眼瞳溢滿淚水,被水光暈成漂亮濕潤的琉璃色,巴巴對着他流口水的臉變得另一張燦爛開朗的笑臉。
好像陸韻從未缺席過他的成長一般,看着黏乎乎喊哥哥的小屁孩長成眼前這個明麗鮮活的少年。
淡漠的心凝聚血肉,上面開出了花,朵朵鮮豔明媚。
陸韻彎下腰,虎口扣住喻荼下巴,修長手指捏住兩頰的肉,從被褥裡顯出那張潮濕洇紅的臉。
陸韻将哭濕的被褥拿給他看,語氣惡劣:“都濕了,這麼能哭啊。”
喻荼被捏得嘴巴微微張開,迷茫地看着他。
陸韻低下身,拇指在他紅潤的嘴唇上摩挲,又抵進濕熱的口腔,低聲問:“你叫什麼?有自己的名字嗎?跟在我身後叫哥哥的是不是你?回來了,就不走了吧?”
喻荼耳邊嗡嗡一片,聽不清他在說什麼,隻覺得很不舒服,想用舌頭将手指抵出去,卻得到更不舒服的對待,他搖頭想躲開,可下巴被大手穩穩掌住,隻能任手指伸進去摸他的牙齒舌頭。
“怎麼又哭了。”
陸韻發出一聲輕歎,語氣裡飽含愉悅,像是包容小孩子的無理要求一樣,濕潤的手指從口腔退出,摸着他的臉頰和耳朵,潮紅的皮膚沾上水漬。
口腔裡蓄積太多口水,喻荼一下子吞不下去,将自己嗆住,他咳得身體一顫一顫的,陸韻将他從床上抱進懷裡,讓喻荼伏在他肩上,手一下下拍背給他順氣。
纏綿又厚重的撫摸刺激着感觀,喻荼大腦糊了層漿糊似的朦胧不清,細密的快感讓他止不住的顫,最後一下他哭出聲,手指攥着陸韻的手臂用力到發白。
喻荼被這一下弄得清醒過來,但五感還是鈍的,身體好像不是他的一樣,好半晌他才能感受到酥麻和熱意。
他後仰着頭,眼角暈紅,堅持問陸韻要藥。
陸韻摟着腰将人困在懷裡,看着他:“想要我幫你?”
喻荼輕輕點頭,他沒什麼力氣,頭一點就磕在了陸韻的肩膀上,引得他輕笑出聲,然後側頭在喻荼耳邊說:“喊哥哥。”
明明是個很正常的稱呼,可剛才發生那樣的事,羞恥後知後覺地湧上來,喻荼雙手緊緊捏住他衣襟,頭埋在肩上不願擡起,咬着唇不語。
“小時候不是最喜歡這樣喊?”陸韻的手一下一下地揉着他的腰,喻荼身體無法抑制地輕顫,迷亂神智的熱意再次湧來,喻荼真的怕了,小聲喊:“哥。”
陸韻按住他躲避着亂扭的腰:“你知道的,我要聽的不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