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輕聲:“樂庸與冷不易絕對不能碰一組。”
帥望輕聲:“其實,也挺好,真碰上了,讓樂庸讓了,不易能更穩。紅劍黑劍無所謂。”
冷秋沉默一會兒:“你看出來了吧?不易與樂庸明顯高。”
帥望微笑,内卷的唯一好處是,站出去比别人高一頭。
冷秋淡淡地:“不管誰得了白劍,把對手幹掉就得了。”
韋帥望差點沒給噎死:“師爺!”
冷秋把兩個孩子叫來:“如果你們誰因為分組原因沒得到黑白劍,要麼自己去挑戰黑劍,要麼,讓白劍兄弟把黑劍幹掉。”
帥望怒了:“絕對不可以!挑戰可以,如果誰以這種原因下殺手,我絕對不會饒過你們!”
冷秋沉默一會兒:“好,那記住了,抓阄這事,是冷如切提的。記着就行。”
帥望哀叫:“師爺!”
樂庸輕聲:“上次他弟弟參賽,就是抓阄。所以,這算是公平。”
冷秋點頭:“對。算是公平。上次冷雪琅直進半決賽,他是有異議的。目前為止,這小子沒做什麼,所以,咱們也不會做什麼。但你們也不小了,這人對我們是不是有善意,你們認真看着,防備着點。”
帥望默了。
這回他沒話說了,他不能說冷如切是自己人,你們把當他自己人。冷如切現在的表現,明顯不是。隻是沒有表露太大敵意,不滿是肯定的了。
冷秋道:“冷子靜那一族,人多,又抱團。給他們位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給他們位置,他們仗着人多,事事掣肘,他們家需要有效減員。”
帥望輕聲:“師爺,求你别這樣教育我家孩子。真教育成功了,你不一定承受得了後果。”
冷秋道:“嗯,小子,你認真回想一下吧,但凡你照着老子的教導變壞時,後果都特麼很好。每次你照着你師父指示做好事時,老子才真的承受不了。”
樂庸輕聲:“冷如切做的,隻是公平,但我爹一向是給敵人公平的。”
冷秋頓時就哈哈大笑起來:“對,所以,要麼冷如切這表現是與我們為敵了,要麼你爹是精神不太好。”
韋帥望氣結:“你,你們爺倆真合拍!”
冷秋拍拍樂庸:“快點成長起來,讓冷如切早點滾出我眼前。”
樂庸點點頭:“沒問題。”
韋帥望怒吼:“你特麼敢給我再說一次!”
樂庸淡淡地:“我快點成長,有什麼不好嗎?這位置能者居之,我同不易能,師爺開心,你不開心?你要覺得師爺不對,你就說服他吧,吓唬我幹嘛?我不敢再說一次,爹你就有理了?”
韋帥望忽然發現,特麼,我居然說不過我兒子了,哎,我需要我師父……
冷秋看着韋帥望:“你當初對陣黑狼時,你師父都甯可你錯殺,不想看見你手軟。真刀真槍,要命的事,對手除非是南家那樣的廢物,對誰都不能手軟,能殺就殺,能一招殺就不兩招殺。你說的那些屁話,是讓我們家孩子拿命去善良呢!你特麼給我滾遠點,不然,我叫芙瑤過來同你談談。”
帥望沉默一會兒:“不用了。”
不用了,我家大帝會同師爺一樣暴跳起來的。能不殺就不殺,這種,我對小雪琅說,都差點讓雪琅送命……
帥望輕聲:“是,保自己命是第一位的。這是生死之搏。當然,如果覺得……”
冷秋冷笑:“雪琅也覺得自己有餘力饒過别人呢。你快一邊去準備好你的花生米吧。”
冷秋看着兩個孩子:“記得嗎?上一屆的雪琅比你們倆個高多少?他是怎麼差點死掉的?不管你們覺得自己比對手高多少,不要放過任何一個機會,也不要有任何松懈。對手的生死,絕對不在你們應該考慮的範圍内,你們需要的是赢和活下來。殺掉一個大家族的人,雖然會給我們帶來麻煩,冷如切都能解決,我們更能輕松解決,明白嗎?不用手軟。”
韓宇遠遠看着冷秋一臉殺氣地訓孩子呢。
想了半天,冷如切這反應,師爺肯定是當敵意了。那我同大哥呢?
下一屆冷如切肯定當選了,我同大哥此時與冷如切切割,真是在摘取勝利果實的一刹那,滿樹果子都不要。
然後看到樂庸一個淡淡的眼神飄過來,淡泊平靜地,掃過他,掃過韓敬之。
韓宇頓時汗毛倒豎:這……
雖然我說傷殘無怨,那是我死忠韋掌門的時候。此時此刻,但凡我有半點站冷如切的意思,人家就根本沒必要手下留情了。何況,我大哥的親孫子參賽,真要按掌門排名來賽,就是按公平原則,我侄孫也不會對上硬茬,冷如切說抓阄,抓到死亡小組去直接就滅在半絕賽上怎麼辦?他有半點把我們當回事的意思嗎?
韓宇直接過去,拱手叫一聲:“師爺。”
冷秋倒是立刻溫和地笑了:“韓宇,有事?”
韓宇輕聲:“冷如切将來,有半點對不起師爺和韋掌門的地方,我同大哥,不站他那邊。”
冷秋點點頭。
韓宇再道:“不管他将來做沒做什麼,師爺和韋掌門,怎麼處置他,我同我大哥,都支持師爺與韋掌門。”
冷秋再次點點頭。
韋帥望長歎一聲。我特麼當時不如直接跟冷如切說:滾!等你當掌門才輪你說話。
師爺說的沒錯,我一發善心,老天就直接派人打我臉。
韋帥望默默看南朝一眼,好,你小子動員能力真強。
冷如切确實是個二傻子,明擺着南朝這小子向我托人情,你直接當着南朝面就說抓阄,真好,謝謝你替我得罪一批人,省得我得罪人了。我特麼謝謝你啊。
二傻子上台是不行啊,你這樣子早點下台也應該。雖然我不希望是我兒子把你搞下台的。
我就不說啥了。
樂庸看着韓宇微微一笑,再瞄了一眼韓敬之。
韓宇内心“卧槽”一聲,這小朋友難道真是這意思?人剛才看那一眼不是無意的?真就是暗示我?
韓宇感覺到,人家小朋友,聽到冷如切就能想到你家正要參賽的侄孫,遠遠地拿眼神提示你該站隊了,這智商就很不一般了。雖然大人們已經學會連個眼神也不給你了……
韓宇對樂庸看的那一眼,時間有點長。冷秋就看看樂庸,看看冷不易,樂庸都向韓宇發出死亡威脅了,韓宇收到立刻來表明态度了。自己家的傻兒子好象還沒搞清狀況。唉,兒子啊,你一定要緊跟你兄弟啊,可别學冷冬晨那個二缺,專搞自己兄弟。
韋帥望對這一連串的眼神交流,默默咽了抽自己兒子一耳光的欲望,小孩子嘴欠是天然的,我小時候也這樣,知道點啥就忍不住臭顯一下我多聰明。他隻得勸韓宇:“如切,不一定是有意的,這也是慣例,你不必有什麼反應。”
韓宇笑笑:“他成年了,我們沒有管教義務了。也不好說什麼了,畢竟,他下一屆可能是掌門了,問呢,我們就說兩句,不問,不好說什麼了。”
帥望一聽,完,你越說和,人家越要撇清關系。但也隻能如此,如果自家孩子同冷如切有任何沖突,當然是别連累韓家兄弟的好。
帥望無言地點點頭。
韓宇告退。
冷如切見韓宇急沖沖去同掌門長老說話,然後臉色不太好地回來了,忙迎過去問一聲:“師叔,有什麼事嗎?”
韓宇見冷如切一臉無辜,沉吟一下:“我去問問敬之能排到誰,沒想到掌門說抓閹。”
冷如切頓時一愣,這才想起來師父的孫子也參賽呢!而師父一家是韋掌門死忠,本來比别人要占點便宜的。登時窘了個滿面通紅,半晌:“上屆也是抓閹啊……所以……”
韓宇點點頭:“倒也公平,給掌門省事了,不然,這一屆哪個同掌門不熟啊,都去找掌門,倒讓掌門為難了。”
冷如切沒敢出聲,然後忽然想到,哎呀,這事是我提的,我小師叔知道不?掌門沒說吧?偷偷看韓宇臉色,韓宇苦笑了,别看我了,我都不敢給你啥提示了,半晌,歎口氣:“不知誰出的這主意,可把掌門的一大票親友團都得罪了。”
冷如切這才驚悟,我了個去……
這這這,當時誰在場來着?會不會把這事說出去?
特麼,南朝!南朝當時給自己孩子說情呢,冷如切一大半是看不上南朝走後門,然後才是,我弟弟都被公平了,憑啥你們想占這個便宜。
誰是掌門的親友團啊?
殺氣騰騰的冷長老啊!還有他師父!冷如切忽然感覺到自己好象在挖自己家地基,而南朝同冷家之外的四大家關系都不錯。冷逸飛那種黑得不能更黑的□□人士送孩子上山肯定同掌門打過招呼,不然就是送人頭來了,剛才直接給掌門跪了的那個楊玄還不知同掌門啥關系呢。所以……這事蠢到他都不敢坦白從寬了。
韓宇内心長歎一聲,孩子啊,你問我啊?你問我怎麼辦,你就是還當我是親人呢,我就給你好好講講,然後你到掌門面前跪求一下,掌門心軟,不會同你計較的,你最好當着樂庸小朋友的面忏悔一下。人家這個小教主比上一個大教主還可怕。現在你不問,我就不敢管。本來就不是很親的關系,你又做掌門了,咱們這點淡薄的恩情,經不起我多嘴多舌教訓你。不象親生的,打個半死,小樂庸一樣沖他親爹翻白眼撒嬌。
八強賽結束,第一組全赢……
大家表示,掌門大人好眼力,掌門大人好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