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不要變成原形吧!她是不是想嘲笑他!
煙蘅一臉新奇,早先聽說土蝼長得同羊有些相似,但生有四角,她隻是想看看他的四個角,到底都是從哪兒長出來的。
姬文玉如今的體型,都不需要怎麼動,站在原地用角向前拱幾下,前方便出現了一個可容人通過的大洞。
他滿意的點點頭,上神又怎麼樣,還不是得靠我?
“成了,往上爬吧。”
姬文玉變回人形,讓開了路,可他以妖身破開的洞,和人身的高度自然有不小差距。
望着上方離他們還有數米高的洞,姬文玉眨了眨眼,看向煙蘅。
“我沒有法術,爬不上去,上神身上可帶了繩索?”他聽說書人說有些人縱然不會法術也能借助繩索飛檐走壁,看來今日可以試試了。
“沒有,不過——”她擡頭看了看洞口,忽然一踩身旁倒塌的石柱,向上輕輕一躍,姬文玉驚異的看着她如輕巧的蝴蝶一般三兩下就飛出了洞口,站在上面感歎:“不錯不錯,總算出來了。”
緊接着,一旁的葉澄明也動了,以同樣的姿勢分毫不差的也躍出洞口,隻剩姬文玉一個,孤零零站在底下,悲憤不已。
不是,天界都是群什麼變态?他們還偷學人間的輕功?
他也試着蹦了蹦,連方才二人借力的地方都夠不着。
姬文玉:丢人,從未如此丢人過。
他朝着逃出生天的二人喊道:“上神?葉仙友?我呢?”
煙蘅指揮道:“你先順着那柱子往上爬,快爬到洞口我拉你。”
姬文玉生了張圓圓的臉,此刻狠狠咬着牙,幾乎快氣成河豚。
同樣是從廢墟裡出去,憑什麼他們倆仙氣飄飄衣不沾塵的飛,他就得手腳并用往上爬?
“還不上來?”
“來了!”
姬文玉隻得老老實實往上爬,畢竟等人挖開前路還不知要多久,他也不是不能用角拱,清理出一條路來,可他平日裡最寶貝的就是他的角了,萬一撞壞了可如何是好?
眼看着姬文玉靠近洞口了,煙蘅正欲去拉他,葉澄明卻忽然搶先一步:“我來”。
煙蘅也不同他争,往後退了幾步,選了個平穩些的地方站着。
葉澄明蹲下身,伸出手去拉姬文玉,姬文玉使了把勁總算抓住,以為終于可以重見天日,誰知對方竟突然放開了手。
姬文玉哪成想還有這一出,腳下一滑往下掉去,震驚的看向葉澄明。
天光下格外好看的那張臉對他輕輕一笑:“抱歉,手滑了。”
他狠狠砸回廢墟之中,聽見葉澄明在和煙蘅解釋,他方才手上有些乏力,一時不慎這才沒拉住人,并非有意。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不就是跟他鬥了幾句嘴?不就是被迫聽見了他膽大包天想挖司昀神君牆角的事?不就是打斷了他同上神表明心意苦苦哀求做小伏低?
至于嗎?
片刻後,宜真郡王領着南衙衛匆匆趕到,正好瞧見廢墟上并肩而立的二人。
他眼神暗淡了幾分,腳步不停向廢墟走去。
姬文玉最後是在南衙衛清理廢墟時被宜真郡王拎出來的。
至于煙蘅和葉澄明——二人抱着手各站一邊,氣氛詭異而尴尬。
四周人多,煙蘅沒好意思這時候湊上去繼續方才沒說完的話,索性問起崇歡大牢是怎麼回事來。
崇歡指了指遠處樹下罰站似的兩個女子,“那二位救主心切,一聽說她們少主也在裡面,立馬動手了,衛含章倒是想攔,沒攔住,說起來巫族人行事作風可真是稀奇,雷火彈這種東西都随身帶着。”
樹下二人正是匆匆趕來的南佩裳和季湄。
炸都炸完了,她們才聽完了月閑的解釋,但已經遲了。
自知闖了禍,二人也不敢湊近,就站得遠遠的,眼巴巴望着這處。
直到姬文玉被救出來,這才趕緊湊上去看他。
煙蘅想起莫蠻平來,問起這些天外面的事。
崇歡寥寥幾句概括完,随後道:“莫蠻平被暫時押往刑部大牢了,人皇也已經清醒過來,估計很快就會請我們入宮。”
煙蘅想到那株碧竹草,立馬朝皇宮的方向張望。
“你看什麼呢?”
“看人皇派來接我們的車架到了沒有。”
皇帝的車架沒到,宜真郡王先過來了。
“這邊的事我來收尾,你、你們這幾日辛苦了,府中的馬車就在前面,你們先回去好好休息,清河還在家裡等你。”
他隻是過來交待一句,皇帝還交代了許多事要他去做,刑部大牢裡的莫蠻平也等着他去審。
但他本來,還是想親自送她回去的。
可開口之前,他想起了清河說的話。
于是再出口時連語氣都謹慎疏離了幾分。
煙蘅察覺不到宜真郡王的微妙心思,她還在為葉澄明而苦惱。
看着宜真郡王的背影,煙蘅忽然問好友:“你可曾喜歡過什麼人?”
崇歡聞言立馬轉過頭,略一合計,以一副了然的語氣問:“你知道葉澄明心悅于你了?他同你表明心意了?看你這模樣,想來是岔開話題當做無事發生罷。”
“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