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裴澈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古代王朝,一問還是宋朝。
他姓裴,而于是裴澈試探性地問了下琅琊王氏和陳郡謝氏之後又問了河東裴氏,結果出乎意料。
這個朝代有他所知道的五代十國,後唐、吳越、北漢等等全部都有,并且有明确曆史記載,就連曹操司馬懿都在史書當中。
甚至可以說和曆史上的宋朝沒有什麼區别,但又有些不同,比如當今皇帝也姓趙,叫趙恭。可卻不是他所知道史書中的任何一位宋代皇帝。
這個朝代背景和裴澈學的曆史書上的幾乎差不多,像之後的平行時空,像又不像,因為這裡沒有唐朝。
更重要的是,在他知道他姓裴以後,他第一反應就是他穿到了曆史上世家大族的河東裴氏子弟中,結果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告知他跟河東裴氏的關系隔着十萬八千裡。
裴家确實和河東裴氏有關系,但是都已經八竿子打不着了。裴澈祖上十代也才不過是河東裴氏的一個庶子。
不過就算是十代,裴家依舊家底豐厚,良田百頃,房屋十餘,鋪子更是有三條街之多,但和那些世家大族比,裴家也隻勉強算得上寒門而已。
翌日一早。
海殷仔細聽裴澈背完《論語》,“你祖父先前在信中和我提過,你有過目不忘之能?”
裴澈點頭:“是。”
說完,海殷就瞥了眼他,怎麼自己收的兩個學生一個兩個都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一個王懷瑾現在又來一個人裴澈,自己當初挑燈苦讀多少個日夜才背下來。他才看一遍,就背下來了。
果然人比人氣死人。
生來就該讀書的料 ,要是以後也中了狀元那就好了。這樣到時候他們師徒三人都是狀元。
可不就是個狀元師門!
海殷打住自己的思緒,斂住神色道:“不錯,不過你記住,隻記得沒用,還要懂得才有用。”
這個裴澈自然清楚,科舉考試中,光是科舉考試中的制藝,也就是後世所說的八股文,每一場考試都必不可少,而且裡面的講究的還不一樣。
他來到這裡已經好幾年了,自然也了解不少,也在府學上過學。
八股文光是結構就分為八個部分:破題、承題、起講、入手、起股、中股、後股、束股。
古人熟讀四書五經就是因為八股文的題目全部來自于這裡面。背了也隻僅僅能看懂題目而已,之後将其拆開來,再進行搭配,才弄成題目,再讓你講述其深意動機。
不僅如此,光是制藝對仗要求和結構模式就很嚴格,更别說試貼詩了,每一句的字數、平仄還有韻腳都得安排的絲毫不差,錯一點都不行,可謂是失之毫厘差之千裡。
幸好,裴澈有過目不忘之能,不然就算讓他翻書考,也不行啊。
海殷就是連中三元,想到此處,裴澈看向海殷的眼神又多了一份敬佩,這得多牛,才能連中三元!
大抵是海殷想看看他平時的功課做得如何,便讓他臨時作首詩。
這話一出,裴澈臉都綠了,作詩!八股文、試帖詩、經論、律賦已經策論,五樣中最爛的就是試帖詩了,他是過目不忘,但是作詩這種東西要靠才氣的。
不過他好歹也是在府學讀過書的,裴晁也經常考他功課,詩也勉強作的出來。
裴澈知道自己詩作得爛,隻好實話實說:“先生,學生在作詩方面不是很擅長。”
海殷摸着胡子,擡了下頭,笑道:“沒事,且先作着吧。”
“風起卷地白草揚,漫山吹去梨花開,半夜夢中驚坐起,雨打敲窗雪紛紛。”
海殷聽完,點了點頭,然後道:“不盡人意!”
裴澈:“……”
要不要這樣,白高興一場!
海殷道:“你這第一句尚且不錯,若是“揚”字改為“折”字,風起草折寓意更好,面用的梨花開也是不錯,隻是最後一句狗屁不通!”
“如何不行?”裴澈虛心求教。
“你這前三句都不錯,尤其是第一句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可後面的……”
一番話下來,裴澈總結了下就是屎盆子襄金邊,就和他畢業論文一樣。
之後海殷又看了他的幾遍的制藝,點頭沒說什麼。
幾日下來,海殷起初還覺得他的試帖詩牛頭不對馬嘴。之後又指點一番,講了其中要義,後面便說的少了。
臨走時還給他丢了幾本書,說是他的詩實在拉胯,說是日後給他丢人。
“不過你的館閣體倒是相當不錯,頗為工整,日後要記得勤于練習。”
送走海殷後,裴澈又作了幾篇試貼詩,按照海殷的說法,他的制藝與經論都不錯,童試是必然可以過的,但若相在來年的鄉試上獲得好名次,試貼詩方面還得下一番苦心。
不過好在,穿越小說誠不欺人,穿越者都有一定的金手指,雖然裴澈沒有金手指但是有BUG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