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歎氣:“我知你心中想法,也希望你考得功名,但,澈兒,娘更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裴澈心裡一時感動至極,安慰道:“娘,您放心,澈兒到汴京之後定會小心行事的。”
又過了會兒,梁氏怕影響到裴澈明日的院考,說了會便走了,裴澈也早早睡下,為明日做好準備。
十日後,院考放榜。
譚元随着裴澈一起來到書院門口,和上次差不多,門口依舊站着許多人,不過卻是比之前要多了。
“公子,可有把握?”譚元一邊瞪大了眼睛,一邊問着。
裴澈笑了,說道:“應該有吧。”
做人要謙虛,中華傳統美德。
譚元見自家少爺語氣淡淡,便摸了摸後腦勺,呲着牙笑着說:“看來公子此次必定榜上有名,譚元的錢又有着落了!”
“你就這點出息!”
裴澈笑罵着搖頭,這小子掉錢眼裡了?裴府在揚州也算大家族,怎麼搞的像他不給他們錢似的。
終于,寅時到。
紅榜一出,有人歡呼有人痛哭,成功在此一舉。
這次裴澈很快就在第一行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裴小三元,可喜可賀!”
“恭喜啊!裴澈!”
“恭喜恭喜!”
……
不少和他在府學裡的同窗也來恭喜他,隻不過考中的來恭喜他的人更多,裴澈也一一和對方恭喜謝過。
回到家中,便見到梁氏早早候在門口,顯然梁氏也得了他中得案首的消息了。
“母親怎得在門口候着,外頭風大。”
扶着梁氏進屋後,裴澈才放心坐下。
“澈兒,恭喜你得了案首,過幾日你便要出發去汴京了,記得你答應娘的話。”
裴澈點了點頭,又與梁氏聊了幾句,梁氏身體不好,就早早離開了。
自裴晁去世以後,裴澈今年又要去汴京時,裴澈就提前安排好鋪子裡的人手,挑的都是一等一的掌櫃,走之前他需得安排好,這樣母親和他的吃穿才能不落下來。
裴澈看了眼已經陪了自己五年的譚元,想着要不自己這次去汴京也帶着他吧,譚元人機靈做事利索幹淨。
裴澈當即下了決定:“阿元,童試之後,我便要入汴京求學,你可願跟着我一起?”
譚元眼睛一亮,他是知道裴澈要入汴京的,也知道他是海殷的學生,一旦公子留在京中做官,那麼他就相當于是公子的身邊人,遠比現在留在裴家人身邊的下人要好,但是裴府比他伺候得好的人大有人在,所以裴澈說要帶他入京的時候,譚元心裡高興極了。
“小的打小便跟在公子身邊,都已經習慣伺候公子了,自是萬般願意的。”
這點倒是沒錯,譚元跟了裴澈許久,對裴澈的習慣更為了解,若是換個人麻煩不少,“行,你再将李掌櫃他們叫來,有事交代他們。”
還好裴家的鋪子離裴家尚且不遠,沒一會兒,譚元就帶着人來了。
“小東家,可是又想出好法子了?”李掌櫃道。
“是啊是啊!上次小東家交與我們的那個香皂方子很是不錯,近來咱們鋪子都賣得極好,都寫不夠呢。”
……
李掌櫃說完,又有幾個接着開口他是不是又有什麼新鮮法子。
裴澈:“……”
這群人自從他去年嘗試做出了花露水、香皂還有精油之後,便覺得他是個哆啦A夢百寶箱似的,好東西可以層出不窮。
實際上他也隻不過是以前好奇,某次偶然看到穿越古代必備金手指技能,上面正好寫了這些東西怎麼簡單提取制造,其中還提到怎麼制鹽。
制鹽方法他倒是記下來了,隻不過鹽這個東西在大宋是被嚴格監管的而且大宋律法嚴禁販賣私鹽,要是他敢私自制鹽,怕是明天的太陽都不用見了。
古代的鹽屬于戰略資源,相當于現代的石油,因為沒有冷凍保鮮技術,所以長途運輸食品的時候,用鹽将食物腌制再進行販賣,就連軍隊的戰馬都需要喂鹽來保持戰鬥力,所以說鹽相當重要。
裴澈無奈道:“沒有,你們也知道等再過一段日子,我便得去汴京了,所以家中的生意還得靠着你們。裴家的生意我不是靠我一個人撐下來的,而是我們大家一起齊心協力才有今天的,裴家不是我一個人的裴家。”
因為之後裴澈要離府,所以裴家留下的必須是忠心之人,這樣他才能放心母親。
裴澈早在之前就将府上所有人的奴契放還給他們了,是走是留都給他們做主。
如今府上留下的都是當初選擇留下的那批人,裴澈自然放心将生意交與他們,再說自己日後定然沒法時刻盯着生意,還不如趁早做個甩手掌櫃。
這話一出,在場不少掌櫃都有些淚目。裴澈看過去的時候發現李掌櫃偷偷用袖子抹了下臉。
裴澈笑道:“好了,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日後說不定還得在汴京做生意,恐怕到時候你們怕是閑不下來了。”
“好嘞,就等小東家這句話!日後定要将萬寶閣開到汴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