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王思玉,還是江相明,他皆不在意,更不會在他們身上投入多餘的精力。
雖然并未得到肯定的答案,但崔時清卻越發肯定心中的猜想。
她不想深究江相明對王思玉做了什麼,以至于讓王思玉甯願背負克夫之名,也要在新婚之夜痛下殺手。
她心裡隻有些惋惜。
比之這樣的下場,崔時清更希望看到他們互相折磨,一生一世都綁在一起,如此才更讓人解氣。
“好了,這些糟污事與我們無關,軟軟有這空閑,還不如多多疼我幾分。”紀危舟酸溜溜地摟抱着神遊天外的女娘。
“在國子監還沒被疼夠?”崔時清好笑道。
“軟軟。”紀危舟幽怨地瞅着她。
左臂撐在紀危舟的肩上,指腹劃過濃黑的長睫,崔時清繼續戲弄着他,“今日魏博士又布置了什麼功課與你了?有沒有被罵?偷偷掉淚眼了沒有?”
“有人欺負我,軟軟還這般歡喜?”紀危舟甕聲甕氣地控訴。
崔時清笑吟吟地看了他片刻,“我哪裡歡喜了?我不過是想你了,想多多關心你與魏博士的相處呀。”
“騙子。”紀危舟低聲道。
“我才沒有騙人。”崔時清眉眼微彎,笑得春風得意。
紀危舟托起崔時清的下巴,鼻尖相抵着,看着含笑的眸子。
“軟軟不是說了,要在家裡等我嗎?怎麼來春知鄉與人喝起花釀了?軟軟便是這般想我的?”
“……”酒醒得太早了!崔時清有些懊惱,面對紀危舟的質問無言以對。
等了片刻,紀危舟嘗了一口紅潤的唇瓣,沉聲道:“你就是用這張嘴來诓騙我的?”
“不是!”崔時清下意識否認。
紀危舟微眯着眸子,啞聲道:“不是這張,難道——”
“是是是!诓了三郎,我認罰!”崔時清立即認慫,雙臂攀着郎君的肩頸,谄媚地把自己的唇送了上前,“你再親親?”
拇指碾過她的下唇,紀危舟一本正經道:"我還要再尋些确鑿的證據,才可定案。"
再尋證據?不得要她命了?!
崔時清着急忙慌噘嘴堵住紀危舟,連啄了數下,理直氣壯地不許他再追究。
“好了,就此翻篇了!”
“但我還……”紀危舟忍着笑,拖長了尾音道。
“還什麼,我不管,說好了!”崔時清雙手捂着他的嘴,強行封印。
紀危舟乖順地瞅着她,也不掙紮。
溫熱的鼻息灑在手心,崔時清看着清亮的黑眸,掌下的觸感溫軟得不像話,連心跳也快了幾拍。她羞澀地枕在紀危舟的肩頭,欲蓋彌彰地掩飾發燙的臉頰。
“怎麼還沒到家。”
“累了便靠着我歇一會兒。”把墨黑的長發攏在手中,紀危舟溫聲道。
崔時清沒有拒絕,挪動了一下,舒舒服服窩在郎君的懷中,聲音慵懶地低語着。
“為何會有喜歡一人,但又不願與他厮守?”
“軟軟指的是?”
“夢娘說喜歡我家阿兄的容貌,但卻不能為了他,忍受世家責任。”
紀危舟淡聲道:“一個人的喜好可以有無數可能,但唯有摯愛才能使人克服諸多困難。”
“喜歡又不能厮守,是因為不夠特别?也不夠喜歡?”
“興許是的。”
“我對你而言,是世上獨一無二的?”崔時清忍不住把心中藏了許久的問題道出口,說完以後,連呼吸都慢了下來,緊張地攥着掌心。
“你于我而言,就是這天地間最特别的,誰也不能取代唯一的摯愛。”紀危舟在她耳邊蹭了下,回答道。
崔時清彎起唇,在紀危舟的耳廓上親了一口,小聲道。
“你也是世間最特别的。”
*
貴妃蔡妙妍言行不端、舉止荒誕,即日起禁足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