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厭氣喘籲籲地依偎于靳玄野懷中,斷斷續續地道:“你……你……委實……荒……荒唐……你應知此處……暗……暗藏殺……殺機……你……”
“娘子明明亦想要。”靳玄野捉了陸厭的手來,不斷親吻着。
“我……”陸厭欲要抽回手,再離靳玄野遠一些,然而,渾身無力,不得不由着靳玄野去了。
靳玄野張口含入陸厭的尾指,含含糊糊地道:“在不合時宜之處共赴巫山别有一番滋味。”
陸厭一緩過氣來,便苦口婆心地勸道:“玄野,太過縱欲,于己無益。”
“區區三回,哪裡算得上縱欲?”靳玄野歎息着道,“我們若真在娘子房中,該有多好?”
陸厭正色道:“不可縱欲。”
靳玄野一本正經地道:“縱欲有何不好?如登極樂,最是快活。”
陸厭勸誡道:“仔細精盡人亡。”
“娘子道行深厚,絕不會精盡人亡,至于我麼……”靳玄野自信滿滿地道,“我血氣方剛,亦絕不會這般容易精盡人亡的,娘子且放寬心。”
見靳玄野油鹽不進,陸厭懶得再多費口舌,索性閉目養神。
靳玄野一口咬住陸厭的耳尖,委屈地道:“娘子全然不為自己能令我縱欲而歡喜麼?”
“我是歡喜的。”隻是靳玄野的縱欲來得太晚了,倘使是上一世,在刺殺發生之前,陸厭定會得意忘形。
陸厭的反應過于平淡了,一點都看不出歡喜之情,靳玄野小心翼翼地道:“娘子在生我的氣麼?娘子其實壓根不願與我歡.好?不過是迫于情毒,不得已才委身于我?”
“我的身體想,但我的腦子不想。”陸厭掀開眼簾,撫摸着靳玄野的眉眼道,“讓你失望了,對不住。”
靳玄野與陸厭四目相對:“娘子不是要與我做露水夫夫麼?姑且信我一信又何妨?”
“我……抱歉。”陸厭面無表情地道,“我猜測這幻陣會激發入陣者的心魔,你說你見到了無數個我,這證明我便是你的心魔。你初嘗情.欲,迷戀我的身體隻管拿去用便是,在意我的想法做甚麼?你難道想與我談情說愛?”
“娘子這話說得來仿佛自己這副身體是我用來洩.欲的器具,我不喜歡娘子這樣說自己。”靳玄野捧着陸厭的面頰道,“我在意娘子的想法,想與娘子談情說愛。”
陸厭困惑地道:“你為何想與仇人談情說愛?色令智昏不成?”
“我承認娘子是我的心魔,我曾恨過娘子,但我現下想與娘子談情說愛。”靳玄野觀察着陸厭道,“不可以麼?”
陸厭淡淡地道:“曾恨過?已經不恨了?那麼你能原諒我麼?不,你做不到,既然如此,何談與我談情說愛?”
他以為靳玄野應會清醒過來,豈料,靳玄野居然道:“好,我原諒你了。”
如此輕易?
陸厭大吃一驚:“你原諒我了?你不是說過除非我能為你誕下一兒半女,你才會原諒我麼?而我受不了孕,換言之,你永遠不會原諒我。”
靳玄野鬼使神差地說出了“原諒”二字,不過他并未後悔,反而肅然道:“對,陸厭,你沒聽錯,我靳玄野原諒你陸厭了,不想報仇了。即便你”
上一世,他拼命修煉,九死一生,踏破虛空,便是為了報複陸厭。
他絕料不到,現如今,他竟對陸厭頗為上心,不舍得傷陸厭半分。
是心悅也好,是色令智昏也罷,總而言之,他不想報仇了。
“你……”陸厭心疼地道,“你真是個溫柔的傻孩子。”
“我既不溫柔,亦不傻,我隻是對娘子欲罷不能。”靳玄野摩挲着陸厭濕漉漉的蝴蝶骨,情不自禁地蹭了蹭陸厭的後腰,引得陸厭一陣戰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