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玄野搖首:“不會。”
“好,你走罷,别再來了,我這輩子不想再見到你了。”俞晚不多看靳玄野一眼,一面拉着父母往裡走,一面命管家送客。
做父母的當然咽不下這口氣,齊齊甩開俞晚的手。
俞晚攔在父母面前,沉聲道:“我才不要委曲求全,我隻會同待我一心一意之人成親。”
俞家是書香門第,俞父說不出甚麼罵人的話,一口惡氣堵得心口疼,隻道:“是我們家晚兒不要你,不是你不要我們家晚兒。”
女兒家的名聲自是較他的名聲重要得多,靳玄野正色道:“确是俞姑娘看不上我,祝俞姑娘早日覓得良人。”
俞母卻是不同,将靳玄野好生責罵了一通,才挽着女兒走了。
靳玄野回到家後不久,聘禮悉數被送了回來,擠得堂屋滿滿當當。
他又免不得被爹爹罵了,被娘親勸了。
爹爹罵着罵着,見靳玄野沒反應,氣得七竅生煙,懶得再同他多費口舌。
而娘親勸着勸着,自己哭了起來,靳玄野安慰了好一會兒,娘親才止住哭泣。
靳玄野明白一時半刻,爹娘決計接受不了他為陸厭斷袖一事,不過來日方才……
來日方才……
他與陸厭亦是來日方長麼?
大不了他就孤獨終老,反正他不會再同他人親近了。
陸厭一直在搜查師祖的行蹤,他若能将師祖抓了,獻給陸厭,陸厭是否會準許他回九霄門?
他不由興奮了起來,這真是個好主意,就算陸厭不準,至少他有理由光明正大地去見陸厭了。
然而,師祖必定不好相與,連陸厭都每每無功而返,要以此讨好陸厭怕是難于登天。
不論如何,他的當務之急是精進修為。
是以,待他一養好傷,便開始修煉了。
他天賦不差,甚至可謂是天縱英才。
但沒個數百年,他絕趕不上陸厭目前的修為。
日複一日,他夙興夜寐,修煉得極其刻苦。
許是将自己逼得太緊,他又發起了高熱。
神志不清時,他甚至發了個春.夢,春.夢中的陸厭衣衫半褪,目含春情,以柔軟的四肢纏緊了他,喚他“夫君”。
一轉醒,他便發現自己的亵褲濕得一塌糊塗。
他捂着臉,時而回味春.夢,時而責備自己又玷.污了陸厭。
六月初,倏然電閃雷鳴。
他原本正在練劍,見狀,匆匆趕回了九霄門。
他記得陸厭害怕打雷,因為陸厭的娘親死于一個雷雨夜。
當他立于陸厭房門口,卻心生膽怯,手堪堪覆上門扉,又放了下來。
陸厭大抵不想見他罷?
于是,他在房門口坐下了。
門内乃是他心愛的陸厭,他死死地盯着門扉,妄圖窺見陸厭而今的模樣。
上一回,打這麼大的雷,他尚且不知自己對于陸厭的心意,懷着報複的心情,在陸厭體内逞兇,出了一回又一回,害得陸厭的肚子高高鼓起。
他還要陸厭給他生孩子。
現如今,莫要說是同陸厭交.歡了,他連這道門都進不去。
“爹爹,你為何不進來呀?”
他忽而聽得一把童聲,與幻陣當中所聽見的一般。
想來是因為他太想與陸厭雲雨了,才會生出幻聽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