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戈當真氣極反笑,但也不知為何稍微安心:
“既然是玩笑,你能不能不要說的這麼一本正經。”
澤沐然包好,又煉化了燈油,燈油易燃,雖然沒有點着,可淺戈也多少覺得身上燙的火辣辣的疼。
處理好傷口,澤沐然拍拍手起身:
“我折騰你,你燒死我,不如就這麼抵了。”
淺戈收回手低聲暗罵,死瘋子想的美,澤沐然眉頭微蹙:
“你是真當我聽不見是嗎?”
淺戈賤兮兮咧嘴一笑,對着澤沐然拜拜:
“不敢不敢,一定是大人聽錯了。”
澤沐然冷哼,他耳力驚人,怎麼會聽錯。
澤沐然隐匿身形離開,找了個無人處褪去外衣,改變為悠然的樣子,又重新整理衣裝,在化佩劍,直到确認無誤毫無破綻,這才又拿出鏡子仔細對照練習。
她笑容可掬燦爛,好似明媚陽光,淺笑,大笑,皆與悠然本人沒有絲毫差異。
他看過太多次,悠然每一個神情他都深深記在心裡,至始至終仍舊難以忘懷。
澤沐然隐匿身形入了城,一直摸到淩霜所住客房窗前,馭鳥查探,這才顯露身形,澤沐然拟着悠然的聲音,對着裡面小心叫道:
“淩霜!”
淩霜懷疑自己聽錯了,她覺得好想聽到了悠然的聲音,也是急忙起身查看。
澤沐然早就确認過房中隻有淩霜一人,更何況時間也是後半夜,澤沐然是小心翼翼蹑手蹑腳的翻窗戶跳進去,小聲叫道:
“淩霜!”
澤沐然一見淩霜,立刻快步撲上去,直接紮入她的懷裡,嘿嘿笑着蹭蹭,又沖她笑。
淩霜微微一愣,下意識環抱住人,卻沒有說話,眸中一閃而過的寒意,在澤沐然将臉埋在他胸口時泯滅不見。
澤沐然拟着悠然那股子古靈精怪又調皮的勁,擡頭對她笑:
“想不到吧,我偷跑下來找你。”
淩霜看着那張與悠然一模一樣的臉,也是笑了,笑的好看:
“你怎麼下山了?”
澤沐然想着當時悠然說這話的樣子,又嘟嘟嘴,粘着淩霜撒嬌不肯撒手:
“師兄師姐們都送了我好多生辰禮,可我隻喜歡你送的,我一想到今年不能與你同過,我便傷心的不行,就偷跑下來啦。”
淩霜輕笑,環住澤沐然的腰:
“我也好想見你。”
澤沐然拉着她坐下,又捧着淩霜的笑臉,俯下身輕輕在她眉心吻了一下,她在面頰上拟出一片紅暈,學着悠然羞澀的模樣與口吻,輕聲道:
“都怪爹爹關我跪祠堂,我都來不及給你準備禮物了,這次就拿這個抵了好不好。”
淩霜微微一愣,但還是伸出手環抱這澤沐然。
淩霜的目光略有些不解,她看着眼前的人,微微開了口,聲音清冷也溫和:
“你扮的不像。”
借着悠然面上那燦爛的笑容凝固了,上翹的嘴角也恢複了平常,漸漸冷下了臉。
澤沐然知道是被她看出來了,幹脆也不演了,不過還是要問:
“哪裡不像?”
淩霜沒有松手,她反倒抱緊了眼前的人,将臉埋在澤沐然的胸口,悶悶道:
“哪裡都不像。”